速度快,生怕少做了似的,渐渐,邱艳就不爱做事了,刀疤找过沈聪一回,之后沈聪早出晚归,邱艳乐得自在,之前欢声笑语的家里,如今很难听到句说话声,饭桌上,多是沈聪说,后来,沈聪不开口三个人就专心吃饭,各做各的事儿,直到沈芸诺双手冻得通红,手背上的冻疮裂开,邱艳才察觉到沈芸诺双手冻疮的严重,不是她反应慢,平日沈芸诺嚷着手冷,做了个简单的套子,她记着赶牛车的人手勒着绳子,怕冷,也会戴这个,她的冻疮化脓,套子被打湿了,她才恍然大悟。
“阿诺,你的手是不是很痛?”对沈芸诺,邱艳心情复杂,既同情她小时候的遭遇,又羡慕她有个凡事为她着想的哥哥。
沈芸诺缩了缩手,脸上浅笑着,“没有的事儿,嫂子别多想,这两日天冷,我不急着做衣衫,对了,灶房的柴没有了,我先抱柴,等哥哥回来,杀两只鸡,等着过年了。”
邱艳叹气,如果被沈聪瞧见沈芸诺的手,只怕又会把一切事情挂在自己头上了。
可是,沈聪好像一直没发现沈芸诺手长冻疮的事儿,过年那日,三人围着桌子玩猜花生的游戏,屋里热,沈芸诺双手泛痒,忍不住蹭桌子,粉红色套子渐渐有黄水晕染开,夹杂着丝丝血红,平日,堂屋也烧着炕,沈芸诺好似有点怕自己,都会躲回自己屋里,邱艳没细问她烧炕的事儿,不过这会儿来看,这些日子,沈芸诺屋里该是没有烧炕了。
很快,沈芸诺就输完了手里的花生,眉眼漾着笑,道“哥哥和嫂子继续玩,我在边上看着。”说完,将手缩回桌下,脸上笑意不减,邱艳却忍不住红了眼眶,“阿诺,你手上的冻疮是不是痒得难受?”
沈聪疑惑的抬起头,“阿诺长冻疮了?”
沈芸诺摇头,“没有,嫂子和你开玩笑呢,你们玩着,我去茅厕……”
沈聪一把举起她的手,这些日子,沈芸诺手上一直带着套子,他以为只是图好看,这会儿看着套子上深深浅浅的痕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取下她的套子,白皙的手背上,一颗一颗的冻疮,红中带黄,还流着水,邱艳不忍看,捂着嘴,别开了脸,她猜着严重,待真的看见后,还是忍不住作呕。
横七竖八化脓的冻疮,一层又一层,一双手面目全非。
沈芸诺慢慢把手缩了回去,淡淡解释道,“今年比去年冷,怕是没留意,没什么大事儿……”
沈聪看向将脸撇向一边的邱艳,脸色铁青,“你若觉得我拖着你不放,尽管走,我瞧瞧,你从这个门出去,谁还敢要你?”他答应她,待沈芸诺成亲会放她离开,她不该这般对人,等不及了想要嫁进王家是不是?
沈芸诺拉着沈聪,脸上有了怒气,“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你责怪嫂子干什么,我自己的手我自己心里有数,和嫂子没有关系……”她语声急切,脸色胀得通红,沈聪隐忍的怒气渐渐消了下去,一把扔了跟前的花生,立即,花生落了一地,“你当她是你嫂子,她心里当你是什么?”
邱艳呆呆坐在凳子上,望着门外的景致,脸上无悲无喜,沈聪怒不可止,踢开凳子走了出去,沈芸诺捡起桌上的套子重新带上,朝邱艳解释道,“嫂子,我哥脾气大,心眼不坏,你别和他一般见识,阿诺心里,你永远是我嫂子。”
邱艳侧目,盯着她诚恳的小脸,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阿诺,谢谢你待我这般好,可是,我和你哥,未必便会如你所愿。”看沈芸诺霎时白了脸,邱艳就明白这些日子,沈芸诺抢着干活的缘由了,沈芸诺将所有的错都拦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望着她脸色过日子,无非希望她和沈聪好好的,然而,有的事儿,不是她说了算的。
沈聪生气,晚上都没吃,邱艳想,也就沈芸诺的话他才会听。
收拾好了,进屋,坐在窗户边,阴着脸,不发一言,他不说,邱艳也不开口,烧了炕便爬上床,背后袭来一人,紧紧抱着她,头埋在自己脖颈间,呼吸急促,“邱艳,把我惹急了,咱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