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着阿贵这种事,你不搭理就是。”二房闹翻天了,邱安还有几日才回家,邱安媳妇和肖氏闹得厉害,邱铁往回会帮着劝两句,今日在旁侧都没吱声,邱贵这回欠的银子,寻常人家活一辈子都还不清,邱铁再舍不得儿子,也无能为力,总不能为帮邱贵还债,一家人把田地房屋全卖了,等着喝西北风吧。
邱老爹简单将二房的情形说了,想到邱贵招来的祸事,仍心有余悸,“这回的事情后,我瞧着聪子性子是个好的,往后遇着事儿,你和他商量商量,有人替爹护着你,爹就是死了也安心了。”
“爹……”邱艳面色惨白,伸手紧紧抱着邱老爹,哭道,“您不会死的,您会长命百岁的。”声音哽咽,鼻子发红,她用力搂着邱老爹,如小时候那般趴在他的肩头,泣而无声。
邱老爹一怔,心下感慨,“你大了,爹总是要死的,快松开,爹肩头尽是雪,别冻着你了。”拉开邱艳,轻轻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邱老爹心里也不是滋味。
正难受的时候,沈聪提着水壶,打破了屋里的沉郁,“爹,您喝水暖暖盒子,我把炕烧起来。”角落里有张矮炕,上边堆着东西,不常常烧,放下碗,沈聪出去抱柴,邱老爹不好意思,“不用不用,我过来瞧瞧,既然没事儿我也得回了,莲花还记挂着这事儿,还在家等着呢。”
外头雪漫天飞扬,远处的景致都模糊起来,沈聪回头,笑着道,“不着急,坐会儿,待会我送您,雪厚,路不好走,有个人一起总是好的。”
不知为何,听着这话,邱艳又忍不住落下泪来,她以为因着这事儿,沈聪会把怒转到邱老爹头上,没想着,他对邱老爹仍颇为照顾,水光闪闪的眸子滴落两行泪,她胡乱的擦了擦,吸了吸鼻子,气息不稳,“爹,您喝水,待会,让聪子送您回去吧。”
雪大,邱老爹若在路上摔跤,谁都发现不了,他一个人,邱艳心底不放心。
邱老爹心里熨帖,握着热乎乎的碗,连连点头。
许久,邱艳稳住情绪,坐在桌前,往回,沈聪和邱老爹说话,她便去做其他,这次,极为不想离开,坐在桌前,听两人说话,到邱老爹准备回了,她才站起身,红了眼眶,“爹。”
“哭什么,又不是往后见不着了,天冷,出门穿厚些,今日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我又磨了些面粉,抽个时间回来拿。”屋里暖和,邱老爹不肯让邱艳送,和沈聪道,“艳儿随她娘,遇着事儿爱哭,你莫要嫌她烦才好。”
“不会,走吧,爹,我送您回去。”家里有把伞,沈聪递给邱老爹,自己则穿着蓑衣,出门后,见邱艳还趴在门口张望,邱老爹莫名眼眶湿润,自己的孩子,哪会不清楚什么性子,邱贵的事情,怕是给二人引来罅隙,邱艳才会如此委屈。
路上,邱老爹将邱贵的事儿原原本本和沈聪说了番,“是我不让艳儿和你说,艳儿嫁给你,以后就是沈家人,阿贵的事儿,和你没多大的干系,毕竟不是光鲜事儿,怕你轻视邱家,我才拦着,你若和艳儿因着这事儿有了隔阂,倒是我的不是了。”
这会儿,沈聪没急着出声,沉默许久,在邱老爹以为沈聪恼了的时候,才听他道,“爹,我不会和艳儿置气的,不过往后,这些事儿,还是及早与我说声,于邱贵来说是欠债还钱的小事,于我来说,却牵扯甚大。”
早上,刀疤在门外叫他,他才知邱贵借他的名义在顺风赌场借了钱,八两银子,邱贵拿不出来,他也拿不出来,砸锅卖铁都不够,赌场素来借钱都会准备好契约叫对方按合同,往后出了事儿,闹到衙门他们也占理,卫洪应下这事儿,分明有心人故意挖坑给他跳,他心里一合计,想着将计就计,木老爷提醒他别对付顺风赌场有意维持双方和谐,他就打破这份和谐,不需要木老爷立即答应,只要木老爷清楚一件事,即使他们后退一步,对方也会步步紧逼,不给他们活路。
这次的事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中午那会他们就在外边候着了,张三没辜负他的希望,真追着邱贵过来了,他也混赌场,要债的人身手如何心里知晓,邱贵常年不劳作,哪跑得过整天追债的,却能从那些人手里跑出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追到这边,明显早就谋划好的。
刀疤去镇上请人,他先故意惹恼张三,等待时机,得到刀疤暗示后再软了态度,引诱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