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我曾在一本传谈里看过一篇故事,说蝶之一物,看似不起眼,但其对某些味道却是敏感的很。早年间江湖中便有一种神奇的法门,称之为“训蝶”。
顾名思义,就是如训蛇驭兽一般,用一种特别的方法训养蝴蝶,利用它们追踪或者探取情报。
书中对训蝶一事记载的不多,那时候初七还在,我便让初七特意出去打听了关于蝶的事,后来红馆接连被烧,她又为情而殇,这事慢慢的,也就忘了。
从山洞到此,几个时辰的路程,中间还隔了一片断崖。
同样的蝴蝶,又怎会一直跟在身……
弹手将指上蝴蝶扬飞,掏出拓拔卿送的那瓶昙露。才一拨开瓶塞,飞在半空的蝴蝶旋转了几圈,煽着翅膀落在瓶口处,一对触角不停的摆动,很是欢喜的样子……
我笑了………
我身上,唯一有奇怪味道的,就是这东西。
什么赠药,不过是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倘若我们先寻到宝藏,他定也随之而来。
离疆一别,我们早已不是朋友,拓拔卿终究不是卿歌,是我太傻了……
“啊!啊……”
林中处传来苍凉的鸦鸣,我侧眼去看,几只夜鸦立在枝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不时枯叫一声。铭奇正在树下绑着筏子,被叫的烦了,回手捡起地上碎石,“啪……”的一下击在树干上,树枝摇晃,有几只受到惊吓,“扑楞楞……”的展翅逃跑。
看将一眼手上小瓶,我微微一笑,“宸哥。”
“嗯。”他应了一声。
我一指着远处枝头,“我要那只夜鸦。”
他抬眸看了一眼,弯起唇角,勾出一抹浅笑,下一刻,人箭一般冲将出去,在那枝杈上一个旋身,站回我身边的时候,手里已捧住一直漆黑的大肥鸦。
“啊!啊……”
被束缚,乌鸦惊恐的枯叫两声。
我这便将瓶中水液倒在它的背和尾巴上,略一点头,轩辕宸当即松手,极恐之下的夜鸦“嗖……”的一下飞将出去,几个闪身,便没了踪影。
而那一直跟随在侧的蝴蝶,似是乱了分寸一般,胡乱飞舞一会儿,往林中乌鸦飞走的方向追去……
天空又阴了许多,林中夜风大起。
我低头看着手中指长的小瓶,猛的一用内力。
“咔……”薄瓷小瓶碎开,化成粉末,随林风一吹,在无踪迹。
此生最恨欺骗,他却这般欺骗。
卿歌,你我薄缘,当如此瓶。
缘尽于此,灰飞烟灭……
轩辕宸摇头叹了一声,自袖间取出棉帕,执起我手,在手心轻轻擦拭着,“真是胡闹,伤到了手怎么办。”
“这不是没事么?”我笑了一下。
他也不在多说,慢慢将我手上残留粉末抹净。
人多效率就是快,才是一会儿,几个简易木筏便就好了。众人便分成五组,将木筏推至湖便,用拼接而成的长木做桨,撑岸前行。
岸上观湖,只见对岸。
原本看起来不太远的距离,行出盏茶功夫。也才近湖心。
一路处处都是危机,此时行在湖中,湖水虽不太清澈,但呼吸间尽是水气,再加上视线也是宽阔,竟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越往前行,湖中游鱼便就越多,颜色也越加五彩斑斓。
红的绿的。蓝的花的,个头不太大,一尾尾却肥嘟嘟的,摇曳着肥胖的身子,聚集在木筏周边,不听停的张口,露出细小的牙齿,像是要讨食一般。
我起先觉得有趣,但是越往前走,木筏旁边聚的鱼就越多。
一条挨着一条,层层叠叠的挤在一起,桨根本无法落下。而且,有些鱼竟然开始啃咬起木筏来。
“咔嚓……咔嚓……”
那些鱼的暗牙很是监利,一口下去,木头就被咬下一些,有几只肥的。竟然啃起绑筏的藤子来。
这筏子很是简易,此时位处湖心,绑筏的藤子若被咬断……
“遭了!铭奇,快将他们驱散。”
我们都不会水,若是跌进湖里,便就只有等死一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