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不说话了,发现床上的宁樱醒了,笑了起来,“世子夫人醒了,老身把鸡汤端来。”
听到产婆的话,谭慎衍身形一僵,转过身,眼神带着丝讨好,“樱娘醒了,快瞧瞧芽芽,大哥说很像你小时候。”说着,把孩子递给宁樱。
宁成昭和他说了,老夫人死前惦记宁伯瑾,叮嘱宁伯瑾沉住气,不会有人知道他下毒,连佟妈妈都不知道,老夫人刁钻难缠,作威作福一辈子,挑拨离间儿子儿媳感情,算计孙子亲事,却愿意为宁伯瑾认下毒害人的事,谭慎衍不知老夫人是存心偏袒,还是故意说给柳氏听,闹得家宅不宁。
老夫人的心思,谁能知道?
宁樱瞅了眼孩子,小小的一张脸,红扑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她喉咙忍不住发热,嘶哑道,“他为何这般丑?”
十一生下来的时候她见过,比这个好看多了,平安也是如此,她和谭慎衍长得不差,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这么丑。
“丑吗?我觉得很漂亮啊,墨之都说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呢。”谭慎衍站起身,慢慢扶着宁樱坐好,目光不离孩子,“女大十八变,以后会越来越好看的,你可有哪儿不适?”
宁樱摇头,盯着襁褓里的孩子,“是芽芽?”
谭慎衍点头,他和宁樱早就商量好了,男孩的话小名就叫圆圆,女孩就叫芽芽。
内里寓意,不欲多言。
宁樱抱着孩子,总感觉不太真实,她的女儿,和想象中不太一眼。
“芽芽好看,墨之抱着舍不得撒手呢。”
宁樱点了点头。
金桂端着饭菜进屋,悻悻然低头不言,谭慎衍接过碗,拿着勺子搅拌了两下鸡汤,舀起一勺凑到宁樱嘴边,“喝了鸡汤再吃点东西。”
“我方才听着她声音醒来的,她如何不哭了?”宁樱紧张孩子,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谭慎衍放下勺子,细声解释道,“哭了几声就睡着了,你晕过去的时候她正哭,你惦记她,放不下的缘故吧。”谭慎衍声音温柔,和平日判若两人,宁樱没有过问宁伯瑾之事,当忘记了似的,好几回谭慎衍欲言又止,怕引得宁樱不快,左思右想,也不说那件事。
从国公府回家的宁成昭和刘菲菲只字不提,宁樱昨晚生产,原因是什么他们明白。
秦氏牵着平安出来,眉开眼笑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小六生了女儿,你们当大哥大嫂的在国公府陪着她才是,尤其是菲菲,以谭家的排场,洗三肯定要大办,你留下帮小六的忙才是。”
平安见着爹娘,挣脱秦氏的手,动摇西晃的跑了过来,嘴里喃喃不清的喊着爹娘,刘菲菲蹲下身,把平安抱在怀里,回眸瞅了眼讪讪的宁成志,无奈道,“三弟先回去吧。”
宁成志知道自己闯了祸,不敢久留,垂头丧气的走了。
秦氏看刘菲菲脸色不对劲,刘菲菲喜欢笑,脸上随时都挂着笑,何时像现在这般冷然过,她问宁成昭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六妹妹生了孩子,三叔三婶还没得到消息,我和三叔说说。”宁成昭委实没什么心情,从刘菲菲手里抱过平安就走了。
刘菲菲也说找黄氏有事,走了。
二人步调一致,秦氏心里纳闷,猜到肯定发生了事儿,但二人不说,她想问也问不出来,怀着疑惑,找宁成德说话。
半个时辰后,夫妻二人从三房出来,重重舒了口气,事情起了头,纸包不住火,早点告诉宁伯瑾和黄氏是好的,让宁成昭惊讶的是宁伯瑾完全忘记这茬了,经他提醒才想起来,之后,宁伯瑾整个人像魔怔了似的,面色颓败,儒雅的脸尽显沧桑,宁成昭侧目望着刘菲菲,沉思道,“三婶什么打算?”
刘菲菲眼眶通红,明显是哭过了,开口,嗓子还有些沙哑,“三婶说她有十一。”
她听说过黄氏和宁伯瑾的事儿,起初心里只是纳闷以宁伯瑾的眼光怎么愿意娶黄氏,原来是黄仁握有宁国忠把柄,逼着宁伯瑾娶的黄氏,二人成亲,黄氏希望宁伯瑾别浑浑噩噩,游手好闲,督促他念书考取功名,那段日子,宁伯瑾没有反抗,考中举人,老夫人从中撺掇,夫妻间有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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