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紧出城去吧。”
宁成昭回过神,抱起宁静芸,欲让宁樱也坐上去,宁樱摇摇头,“不用了,我们先走吧。”
宁静芸趴在马鞍上,哪有她的位子,背篓里装着粮食,负重的话,中途出事反而事倍功半,先离开才最重要。
脚下的地时不时晃着,小厮牵着马走在最前边,许多房屋都倒塌了,剩下的只是零零星星少数,众人心情沉重,沉默不言,可能有光的关系,身后跟来好多百姓,呼吸声,脚步声混在一起,惊悚恐怖,闻妈妈扶着宁樱的手颤抖着,她回眸看了眼,昏暗中,那一双双眼黑亮狰狞,她紧张不安道,“小姐,她们会不会扑上来。”
宁樱回头,用力的抓着闻妈妈手臂,语气坚定,“不会的,奶娘别怕。”
前年城墙屹立不倒,守门的官兵站在城门口,脸上有慌乱有害怕,却坚持守在自己的位子,看着他们,宁樱忽然安定下来,“奶娘,不会出事的,你看看,守门的官兵还在呢。”
几人看见小厮,迅速的开了城门,沉重的门打开,迎来的是另一方无止尽的黑暗,无月无星的晚上,只能感受远处呼呼而来的风声,以及随风晃动的树影。
“大少爷,奴才还有事先回了,背篓有火把和粮食,足够到军营了。”
宁成昭张了张嘴,有些不知所措,他侧目看向宁樱,“六妹妹,我们可以留下。”
小厮听了这话,不等宁樱开口,直接拒绝道,“城内情形不明,还请大少爷速速离去。”话完,他退后一步,示意官兵关城门,而身后的百姓瞧见了,着急的往上扑,小厮面不改色,喊道,“大家莫慌,那是剑庸关韩将军的亲戚,苟大人命我送他们离去,苟大人在闲云桥等着大家,请大家去闲云桥,房屋没了苟大人帮着大家重建,粮食没了,县衙有。”
苟志来昆州后,为百姓做实事,去农田查看水稻,亲自下河疏导沟渠,百姓亲眼见证了的,听了这话,躁动的人群渐渐安分下来,又看把守城门的官兵岿然不动,和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故事大相径庭。
“往后的昆州城,只许进不准出,大家随我去闲云桥,苟大人有话说。”
隔绝的城门后,小厮的声音如雷贯耳,宁成昭自愧不如,“苟志,不是一般人。”
换做他,早已六神无主了,苟志却应付自如,他转身看着宁樱,宁樱也波澜不惊,眉目间漾着坚毅,他问道,“六妹妹怕不怕?”
宁樱心里自然是怕的,尤其如今安静下来,心里的恐惧更甚,但怕有什么用,怕解决不了任何事,避不开就勇敢面对,她坚定的摇了摇头,声音清脆,“不怕,我们都活着比什么都强。”
宁成昭点头,是啊,活着比什么都强。
经过几个村子,皆闹哄哄的,身后又跟来一群人,宁樱她们人多,倒是不害怕,黑暗中,光亮最是惹人打眼,若跟来的人多了,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宁樱想把人昆州城引,苟志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安排想必有后招,她猜测得不错的话,屹立于废墟中不倒的是县衙的库房,苟志把县衙粮食都存放在那儿,所以,哪怕她们走了,那儿仍然有人守着。
昆州城的百姓说苟志是个学富五车的穷知府,能去私塾指导功课,能下地干活,只为了讨一口饭吃,和之前的知府都不一样,百姓这才乐意亲近他,苟志,苟志在百姓心中地位高,临危不乱,从守城门的官兵就看得出苟志平日的为官之道。
下边的人信任苟志,出了事儿,才没人仓促逃跑,当官的不乱,百姓心中有主心骨,也乱不起来。
若真能安抚好一州百姓,不用三年,苟志就能升官了。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多,宁樱犹豫许久,终究没有开口把人往昆州引,她不知苟志储存了多少粮食,如果粮食不够,怕会瓦解百姓对他的信任,她把百姓引过去就是给苟志增添负担,但不能由他们亦步亦趋的追随在后边,否则一旦有人怂恿,他们就会做出抢夺东西的事情来,念及此,她松开闻妈妈,朝边上的宁成昭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道,“大哥,你让小厮办件事……”
宁成昭会意,停下步伐,和随行的小厮耳语几句,于是,小厮依着宁成昭的吩咐跟说书似的说起了剑庸关来了京官,好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心肠好,出了这等事儿,他们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