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宁伯瑾的友人读了信,立志要发愤图强。真相如何宁樱不知,只清楚,因为这桩事,早朝上皇上开口称赞了宁伯瑾,宁府今年收到的帖子明年比往年多了许多,其中不乏有侯爵府,尚书府送来的各式各样的帖子……
宁伯瑾,名声有了,宁府的地位高了……
日子不紧不慢过着,眼瞅着到了薛怡成亲的日子,薛府给宁府送了帖子,薛怡单独给她送了份,黄氏准备带她去薛府给薛怡添妆,薛府这些日子热闹许多,常有内务府的人进进出出,薛怡的屋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盒,宁樱进屋时,薛怡正愁眉不展的和桂嬷嬷说话,见着她,心里一喜,“你可来了,桂嬷嬷说你这两日会来,我以为她骗我的呢,瞧瞧我这屋子,乱糟糟的,你别笑话我。”
宁樱失笑,这两日来府里添妆的人多,薛府请了路老夫人和路夫人帮忙待客,路大人是翰林院大学士,名声显赫,有路老夫人和路夫人在,出不了岔子,她走上前,望着一身红色缎面长裙的薛怡,妖冶的红衬得她气势凌厉,与平日的端庄不太一样,“你穿着这身,倒是和平常不太一样。”
薛怡叹了口气,没有法子,桂嬷嬷绣的,总不能拂了她的一番好意,而且,好事将近,穿鲜艳些喜庆,看宁樱手里捧着一个礼盒,有些大,中间拿丝线捆着,不由得好奇起来,“你也准备送我份礼物?”
走近了,宁樱将盒子放在桌上,向桂嬷嬷颔首后在薛怡对面的四角圈椅上坐下,解释道,“我的情形你也清楚,贵重的东西是没有的,便为你做了两身衣衫和两双鞋,希望你不要嫌弃。”
薛怡惊诧不已,“你自己做的?”虽说女工是每个女子必须要学的,然而府里有针线房,衣服鞋子多是交给针线房,自己绣个手帕之类的,宁樱竟然给她做了两身衣衫,由不得她不觉得奇怪,“拆开让我瞧瞧,你跟着桂嬷嬷学过刺绣,做出来的衣衫肯定好看。”
宁樱羞涩一笑,谦虚道,“我哪敢和桂嬷嬷比,你不嫌弃就好。”
薛怡让桂嬷嬷拿剪刀将其拆开,待看清展开的衣衫后,爱不释手的捧在手里,“真的很好看,你哪儿来的花样子,这两身衣衫我真的喜欢。”
鹅黄色的杭绸上绣满了白色的小花儿,沿着裙摆一圈又一圈,如水波荡漾激起的涟漪,衣服下摆镶了一圈金色,像是水波荡漾的花纹,她喜不自胜,“这么多花儿,花了不少时辰吧。”她看得出来,绣法和她身上穿的这件绣法相同,是蜀绣的绣法,展开另一件,更是叫她微微睁大了眼,便是旁边见多识广的桂嬷嬷都眯起了眼,双面花纹,一面是祥云图案,一面是富贵花开图案,料子薄如蝉翼,细细看,好似有蝴蝶飞舞与花瓣上,她手认真摸了摸,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不由得问道,“你从哪儿学来的?”
早前的时候父亲带我去外边转了几个铺子,买了两本书,书上边有记载,加之料子合适,想依着书上的法子试试,没想到成功了。
薛怡纳闷,“该是有蝴蝶的吧,怎么细看又没有了?”
宁樱但笑不语,倒是桂嬷嬷在一旁解释道,“蝴蝶不是绣上去的而是本就在的,刺绣之人拿针一针一针挑了料子上的丝线,生成蝴蝶的模样,对吧六小姐。”
“我就知道瞒不住桂嬷嬷,的确如此,挑出来的丝线再拿来在上边刺绣,丝线细软,生成双面绣也不会觉得突兀。”宁樱看薛怡喜欢,不由得欢喜起来,为了做这身衣衫,的确费了些功夫,弄费了一些布匹,好在成功了。
两件衣衫薛怡都喜欢不已,“这两件衣衫我真的很喜欢,你有心了。”
“你喜欢就好。”
桂嬷嬷看二人有话说,轻轻退出了房门,天气乍寒乍暖,连绵的几日小雨过后,今天天气不错,薛怡身边的陪嫁是个能干的,她回了自己屋里。
走廊上,探出半个脑袋的薛墨一直留意着桂嬷嬷的动静,看她拐去了边上的拱门,朝身后挥了挥手,“咱走吧,桂嬷嬷是皇上身边的人,纵然我两关系好,知道你进我姐姐的院子,只怕不会允许。”
薛墨回京十多日了,本以为谭慎衍会找他的麻烦,结果是他想多了,问福昌,才知谭慎衍和宁樱关系好,近水楼台先得月,谭慎衍成竹在胸,连宁伯瑾都升官了,谭慎衍娶宁樱的心思可想而知有多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