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点点的水,金桂惊慌的四周查探一眼,没见着闻妈妈身影才莫名松了口气,语气略微带着埋怨,“小姐,如果被闻妈妈瞧见了,奴婢没有好果子吃。”
宁樱利落的拍拍手,清丽的脸上有笑容溢开,如寒冬的腊梅,好看得不可言喻,“奶娘去厨房准备早膳了,这会儿还在路上。”
金桂掏出手帕,小心翼翼替宁樱擦去手掌的水,老生常谈道,“蜀州的冬天没有雪,比不得京城冷,您刚回京,不适应,如果得了风寒,奴婢难辞其咎。”
“蜀州的冬天不下雪,却是我待过最冷的地方了,京城看似天寒地冻,屋里烧着炭,暖和,比蜀州好多了,金桂,你别担心,我身子强壮,没什么事儿,对了,昨日傍晚,三爷和我娘为了何事起争执你可打听到了?”十天前,闻妈妈领着金桂她们过来伺候,说是伺候她的,给了她几人的卖身契,金桂伺候了她一辈子,宁樱信任她,什么都愿意交给她做。
昨日黄昏,她和黄氏说话,宁伯瑾来梧桐院了,这些日子,隔一两天宁伯瑾会来梧桐院,有时候吃顿饭,有时候陪黄氏坐一会儿,她在的时候黄氏待宁伯瑾还算客气,昨日她本打算歇在梧桐院的,谁知宁伯瑾来了不得不走,还未走出院子,便听屋里传来宁伯瑾压抑的怒吼,闻妈妈跟着,她不好意思掉头回去,这才叮嘱金桂打听。
金桂为难的低下头,再次确认四下无人,才小声道,“听三爷的意思,想要在梧桐院歇息,太太好似没有开口,三爷控制不住,动静才大了。”
金桂口中的“动静”自然指昨日宁樱听着的声音了,想了想,宁樱心里也没法子,照如今的形势来看,黄氏与宁伯瑾和离与休妻,一辈子都不可能,若一辈子都要绑在一条船上,宁樱想黄氏过得快乐些,爱之深责之切,宁伯瑾为人没有主见,心眼不坏,黄氏打心里喜欢过他的,不过,那是曾经了,曾经沧海难为水……
“金桂,替我穿衣,我去梧桐院看看我娘。”上辈子,许多事情她来不及做,如今有了机会,她想好好陪着黄氏,至少,不是让黄氏拖病,整日为宁静芸毁亲的事情忧心忡忡,不是为了给她找个强有力的夫家算计钻营。
雪大,金桂撑着伞,宁樱步伐匆匆的往梧桐院跑,入了院子径直往屋里走,秋水站在门口,看宁樱神色凝重,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待宁樱走近了,施礼道,“小姐脸色不对劲,是不是出事了?”
宁樱收起了脸上的素冷,嘴角浅浅一笑,“没,怎还关着门,我娘还没起?”说话间,她伸手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秋水哎了声,拉住宁樱的衣衫,凑到她耳朵边,嘀咕道,“三爷在屋里,太太还睡着呢。”
当着宁樱的面说这话,秋水脸上不自在,微微红了脸,宁樱一怔,这时候,屋里传来咚的声,夹杂着男子的咒骂,紧接着,帘子晃动,被人掀开,宁樱僵在原地,被屋里的情形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宁伯瑾好似才反应过来,拍了拍皱巴巴的衣衫,眉目清秀,脸上不见半分窘迫,好似习以为常似的,“小六来了,你娘醒了,进屋陪她说说话吧。”接着,宁伯瑾又吩咐她身后的秋水道,“给我拿身干净的衣衫过来。”
话完,径直去了罩房。
屋里,黄氏坐在床榻上,而西窗边的桌前,四根椅子并排安置着,最末的椅子稍微偏了,明显是她进屋后,宁伯瑾从椅子上滚下来所致,宁樱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指着椅子,错愕道,“昨晚,父亲,睡在这的?”
被宁樱瞧见这一幕,黄氏脸上些许不自然,下地,推开窗户,岔开了话,“天还早着,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宁樱眼中的宁伯瑾从来都是风流倜傥的,何时如方才那般狼狈过?晃了晃头,许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娘说今日带我出门转转,我心里想着,早早就醒了。”
“这两日府里事情多,我们留在府里没多大的事儿,娘再给你买两身衣衫。”不出意外,为了布庄给府里主子们做衣衫的事儿,秦氏和柳氏闹了起来,布庄的人以次充好,价格贵,秦氏抓着这点要布庄的人过来对峙,而布庄开门做生意,不敢得罪人,把柳氏供出来,说是受柳氏指使的,为了这事,大房和二房斗得乌烟瘴气,黄氏不想掺和进去,故而带宁樱出门转转。
很快,秋水折身回来,伺候黄氏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