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所以这一次,她也绝不后悔。
何洛回到医院病房的时候,埃瑞克和休斯都在,他们正在与黎锐枫一起研究慈善晚宴现场的地形图。休斯盘腿坐在茶几旁的地板上,一张精密的图纸摊在他面前。埃瑞克拿着支笔在上面指指点点,黎锐枫撑着下巴靠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见到何洛进门,他收起神思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何洛挂好外套,看他穿着黑衬衫、牛仔裤,连短靴亦没有换,随口问:“你出门了?”
休斯闻言抬起头道:“我作证,锐整个上午都乖乖地待在这里哪儿也没去。”
何洛笑了笑,走过去坐到黎锐枫身旁,脱掉鞋子拳起腿,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
休斯见状啧啧道:“哎哟,怀孕的女人是不一样,真没想到连黎太也有这么小鸟依人的一面。”
何洛的心,仿若刀扎般狠狠地疼着,脸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小花,我可得提醒你,视感情如儿戏的人最后往往会成为悲剧的代言人。”
他们说话时,黎锐枫一直侧头望着何洛。何洛当然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轻松调侃的表象下隐藏的是疯狂的忐忑与不安。黎锐枫的眼睛实在太犀利,稍稍不慎便会被他看出破绽。
“洛洛,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等下找医生来看一看。”黎锐枫收回视线,淡淡地道。
“我好得很,你顾好你自己就成了。既然没出门你穿这么整齐干什么?”
“爸妈约我们一起吃午餐。”
何洛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顿道:“怎么突然想起约我们吃午餐?”
黎锐枫拍拍她的手,无奈地道:“他们一直在纽约,打咱们俩国内的手机都没人接。我妈问了大哥很多次,大哥敷衍不下去了,只得说我们有事,都在纽约。他们不放心,直接去公司找我,所以咱们俩必须露个面让他们安心。”
这时埃瑞克插话道:“锐的母亲看起来很着急,我编造的版本是锐出了场小车祸,黎太太来照顾,为了避免老人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他们。你们记得不要穿帮。”
何洛笑着点点头,就听黎锐枫道:“我已经给他们订好了后天回国的机票,他们会带着大哥的孩子一起回国住一段时间。”
何洛深以为然:“这样安排最好。”
闲话说完,进入正题,休斯推开图纸不无郁闷地道:“他选择的宴会地点是西区圣约翰教堂的地下宴会厅,四周全是厚重的石壁,一扇窗户都没有。就算情急之下我们想直接击毙他都找不到狙击手的潜伏点。”
“通风口呢?”何洛问。
埃瑞克接上:“这也是我们希望寻求的突破点,很可惜圣约翰教堂是一座历史超过两百年的古建筑,虽然后来经过改建,可总体格局跟现代建筑还是大为不同。通风口非常窄,无法派人从那里潜入。”
休斯继续道:“最可恨的是通往地下宴会厅的入口只有一个,因为是古建筑,所以连应急的防火出口都没有。这里当年是圣徒的避难所,据说宴会厅地下还有错综复杂的密道,很可惜连教堂的主教都不知道这个只存在于典籍中的传言是否真实,更不用说找到它的入口拿到它的线路图了。”
“这次宴会他邀请了多少人?”一直沉默不语的黎锐枫若有所思地道。
休斯答:“不能确定。若是举行宴会的话,这个地下宴会厅最多可以容纳两百人。圣约翰教堂属于市政直辖的文物保护建筑,在这里举办宴会要向市议会提交申请。因为霍华德名下的退役老兵基金是著名的慈善基金,市议会才通过了他提交的申请,向他开放地下宴会厅。在宴会开始之前,没有举办机构的通行证,谁也不能擅自进入。”
黎锐枫神色平静地听完,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何洛想了想,皱眉道:“霍华德是个疯子,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事态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掌握,那么他也许会让所有参加宴会的人都为他陪葬。”
埃瑞克的面色顿时显出几分凝重:“我赞同黎太太的看法。而且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我们无法掌握宴会厅地下是否真的有密道。更重要的是,如果有,那么霍华德是否已经找到了入口并熟悉了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