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有担心,有牵挂,还有清晰的远远超乎自己想象的……思念。那眉、那眼、那风情,那个狡猾、温柔的男人。倾心以对,她曾经不解究竟何谓倾心,甚至曾经嘲讽他追求的完美过于虚无缥缈。然而当两个在爱情面前同样青涩,同样小心翼翼的人慢慢走近,慢慢了解,当对方的身影悄然烙印在心底挥之不去时,双眼不再被变幻的假面迷惑,她方自恍然发现,其实他的心很简单,他的爱,很纯粹。比起欧阳……
何洛无声苦笑。女人这辈子最怕经历的,就是想爱却不能爱。想爱,意味着心动。不能爱,意味着心痛。心动后的心痛,留下的是难以消失的遗憾与伤痕。每逢回忆开启,伤痕就会疼。就算不撕心裂肺,也令人辗转难安。错过了可以放肆去爱的时间,再重逢,究竟是前缘未尽好梦终圆,还是沧海变了桑田,徒留又一个擦肩而过的瞬间……
一切的一切,等见到黎先生再说!
何洛在深深的自我鄙视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拎着简单的行李独自登上了飞往纽约的飞机。
关于航班号和抵达时间,事先她并未通知任何人。原本想等落地后再联络埃瑞克,谁知刚刚走进机场大厅,就在熙攘的人群中看到了一道并不陌生的身影。很显然,对方也看到了她。
何洛微微皱眉,随即压下疲惫与不安,扯出抹自然的微笑,快步迎了过去。
“路先生,你好。”坦白说,她实在不想在此时此刻与此人相见。不过他倒是神通广大……
看出她的疑惑,路亦然淡然道:“你的抵达时间是欧阳晗通知我的。”
何洛略感意外,顿了顿,直入正题,“麻烦你了。黎锐枫呢?”
“没来。”
“……”何洛被他噎住,随即面色不变道:“我知道,我只是想尽快见到他。”
路亦然笑了笑,语气倒是难得的平和,“他的手术还没结束。进手术室之前他特别交代,让我接到你之后先带你去吃饭。”
何洛闻言,不容置疑的道:“他究竟怎么了?我已经站在这儿了,你总可以跟我实话实说了吧?”
“简言之,情况很不好,伤势很严重,神智刚清醒,行动全不能。”
何洛双手倏然攥紧,指尖狠狠的刺着掌心,声音却平稳的听不出起伏,“看不出路先生还有此等口才。”
“贫嘴我不擅长,休斯总结的。”
“我不饿,所以……”
路亦然不紧不慢的打断她,“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
“去哪?”
“饭店。”
优雅的意大利餐厅里,何洛食不知味如坐针毡。促使她同意吃这顿饭的唯一原因不过是希望能借机先搞清楚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然而,听完路亦然云淡风的回答后,她险些暴躁的翻盘掀桌——
“机密行动,不便外泄。”
终于,一路沉默之后,二人抵达纽约市郊的一间私立医院。何洛对纽约并不陌生,之前却从未听过这间医院。天早已黑透,停车场里稀稀落落停着的车,大多价值不菲。医院占地颇广,格局独具匠心。环绕在主楼四周的,是一栋栋精致的迷你别墅。有些别墅的窗户里透出亮光,还有护士进出,看起来像是vip病房。路亦然抬手一指,示意黎锐枫就住在主楼右侧的第二栋。
何洛站在原地静静的看了会儿,才迈开步子往前走。谁知二人还未走近,就听到不远处的小庭院里传出一男一女的激烈争吵声,在宁静的夜色下,分外清晰——
男:“谁准你来的?!”
女:“医生告诉我锐已经醒了,我必须要见到他!”
男:“滚蛋!要是没有你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女:“任务中出现意外是谁都不希望看到的!你没有权利指责我!”
男:“要不是锐承担了你的愚蠢导致的后果,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对我大吼大叫?!”
女:“你!我愿意为我在行动中的失误道歉,所以请你让开!”
男:“滚!道歉有个屁用!”刷的一声,明晃晃的匕首出现在手中,“你让我敲断你的腿再捅你几刀行吗?!你放心,我也会跟你道歉的!”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