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局促的望着他,顿了顿,坦白道:“晗哥,其实后半句不是何小姐说的。”
欧阳晗唇边笑意更浓,“善意的谎言,有时候比真话更可贵。不过连阿九都学会说谎话逗我开心,看来我真的是老了。”
“只要您想,随时都可以东山再起!”
“丢掉的都是垃圾,没有捡回来的价值。”欧阳晗睁开眼睛,黑暗,阖上眼皮,继续道:“再过三个月零七天你就二十七岁了。跟我十二年,救我三次,你欠我的那条命早就还清,也是时候去追求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阿九一听,单膝跪地坚定道:“我不走!您对我的恩,得用一辈子来还。就算您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也照样派的上用场!洗衣煮饭做家务照顾孩子,我现在就开始学,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绝对不会令您失望!”
欧阳晗慨然,阿九的确从未令他失望过。
不长不短的沉默。
欧阳晗示意阿九站起来说话,阿九倔强的道:“晗哥,我不走。”
“起来吧,这件事以后再说。”欧阳晗少见的让步。
阿九素来温和的面孔上浮现起难掩的兴奋,灿烂的笑容里透着与踏实稳重严重不符的浓浓孩子气。
虽然眼睛看不到,可欧阳晗轻易的就想象出此刻阿九脸上会有的表情。十二年不离不弃的衷心追随,从手刃娈童继父的自闭少年一步步成长至今。某种意义上讲,阿九更像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
带萧雨离开酒店后,何洛忽然有点无家可归的感觉。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暂时回娘家蹭几天顺便好好整理下心情。一路上,萧雨小脸儿鼓得跟包子是的,一句话都不说。何洛想安慰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相信欧阳晗肯定已经把安娜跟他的关系以最简单最直接的话语说出来,这点从萧雨时不时偷偷打量她随后纠结的死命拧眉头的小小反应也可得到侧面证实。面对这种情况,何洛脑子有点乱。
晚上八点多,刘杰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何洛和萧雨,不禁大感意外,“你们怎么回来了?锐枫呢?”
萧雨闷声不响的坐在刘杰身边,盯着电视画面发呆。何洛脱掉外套递给赵阿姨,对娘亲说:“他最近忙,我跟萧雨回来住几天。”
刘杰面色一沉,“你们最近不是在努力造人吗?怎么我给你们打电话永远是无人接听?!”
“……”何洛有点头疼,索性不答。
萧雨忽然插话,“刘奶奶,他们正在闹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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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没了画面,没了声音,刘杰以媲美一指禅的力道按下遥控器上的off键。赵阿姨见状,悄无声息的离开客厅。
何洛凤目圆睁,声音自牙缝里钻出,“你听谁说的?!”
萧雨不甘示弱,发泄般的高腔,“其实你们都是一伙的!一伙的!”
刘杰心头怒火还没烧到最旺,随即就被二人的一问一答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气势散了几分,“究竟是怎么回事?洛洛你说!”
何洛见状,一屁股坐在对面的红木太师椅上,翘着腿无所谓的调调,“没什么大不了的,婚姻触礁,船沉了,所以准备各奔东西。”
刘杰拍案而起,“胡闹!我告诉你只要锐枫不是生活作风方面出了问题,我跟你爸就坚决不允许你们离婚!你拿婚姻当儿戏我懒得对牛弹琴!锐枫呢?我要跟他谈!”
萧雨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混沌的小脑袋瓜清醒了少许。他偷偷瞅了何洛一眼,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何洛跟黎锐枫闹离婚的事,其实没人告诉他,是他根据种种迹象自己推测的。正想替何洛辩解几句,女王陛下的声音就凉凉的飘入耳中:“妈,他没作风问题。你要非得想知道为什么,不用找他,我亲自跟您老汇报。”
刘杰坐回沙发上,镇定了一下情绪,批准了她的汇报请求。
何洛端起娘亲的茶杯喝了几口据说有安心宁神功效、实则奇难喝无比的药草茶,舌尖的苦涩迅速蔓延。她皱着脸鄙夷的瞪着杯子里的深褐色液体,在娘亲等的不耐烦之际,终于清清嗓子不紧不慢的对拥有知情权的一老一小说:“其实很简单,我旧情人回来了。虽然我从没想过跟他再续前缘,可是也没有完全忘情。我没办法以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