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后大怒,将中山侯落狱,剥爵抄家,等待中山侯的将是三司会审。
而刚与中山侯府定下儿女亲事的两户人家,以及准备嫁女给中山侯府做续弦的永昌伯府也麻溜的赶来退亲。
朝堂内外还来不及感叹着事情变化太快,而从中山侯牵扯出来的贪腐案开始,以一牵二二牵四的形势发展,快速的蔓延到了整个朝堂。
而皇帝显然是准备大干一场,打算整个朝堂全面进行肃贪行为。
但是官场里面又有几个人是全然干净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黑或灰。黑色的像是收受贿赂,收刮民脂民膏,灰色的像是官场中惯例的冰炭孝敬等。
就连林家,虽然不会去做收受贿赂和收刮民脂这种事,但也不可免俗的会收取下面官员的冰炭孝敬——人在官场,太过曲高和寡是混不下去的,所以林家也要入乡随俗但却又坚定的保持一定的原则。
文武百官并不知道皇帝打算将这场肃贪行动进行到什么的程度,是不是连灰色的收入也算,是坐实了罪名全都抄家灭族还是只是场面大雨点小,一时之间朝中官员惊慌失措,人人自危。
而这种时候,林嫤关闭了长坤宫的大门,以生产后身体虚弱需要休养为名,拒见所有前来拜见的外命妇,只偶尔允许庄氏进宫来见一见。
庄氏在长坤宫看过小外孙之后,坐在榻上跟林嫤说话,叹道:“现在宫外可真是风声鹤唳,每天都有人被关进牢里。没有被查的人家也都怕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然后各处的去疏通关系。”
五月的天气已经热起来了,林嫤喝着一碗冰镇的杏奶茶,笑着道:“家里最近来的人怕不少吧?”
庄氏一边跟林嫤道:“你才刚生完孩子,少吃冰镇的东西。”接着又回答她的话道:“可不是,门口的马车一排过,天天都排不下。”说着又叹道:“你二伯母怕扰到你祖母,已经将你祖母送到庄子上去住一段时间了,你大伯母还有李氏等人也都跟着过去服侍你祖母。”
名义说是跟过去照顾长辈,实际上其实就是不想让她们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去。
林嫤笑着道:“母亲不如也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吧,住远一点的庄子。”
林家在京城中,人情往来,难免也会有抹不开面子的人家。而林家是后族,林嫤又是深受皇帝宠爱的皇后,别人难免觉得林家是一条通天梯然后求到林家这里来。
但是这种时候,皇帝明显是信心满满的准备大干一场,这个时候林家却帮着人来向皇帝求情拖后腿,那根本是自找死路。所以无论是谁求到林家,林家都不能掺和进去的。
与其让那些人求到面前抹不开面子拒绝,还不如住到庄子上去躲一段时间。
庄氏道:“我正有这个意思,我在承德有一处庄子,很少人知道,我打算到那里住段时间,所以走之前先来看看你和几位公主和皇子。”
说着又道:“我本打算让幼玉也跟着我一起到庄子上去的,不过前段时间王老夫人病重,她这个长孙媳妇不得不留在府中侍。她那里估计也会有不少人寻去,我已经跟她说了,万一有人训到她,就让她往你拒不见人上推,所以你这段时间,就是幼玉递牌子求见也暂时别见她了。”
林嫤听着点了点头。
庄氏接着又叹道:“皇上这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这事情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才到头。虽然*是朝中痼疾,但也要慢慢来,那像他这样一上来就……”说着没有说下去,却是又叹了一口气。
林嫤听着笑笑,却并不说话。
皇帝可不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他为这件事应该是准备了许久了,也应该私下里就早已让人去查找证据,要不然今天也不会一抓一个准,一上来就证据齐全。
皇帝是打定主意了要正一正官场风气,她总不能拖后腿的好。
庄氏在长坤宫留了一会就回去了,然后第二天就打包行李离开了武国公府去了承德的庄子,同时离开的还有齐氏,一时之间武国公府倒是成了一座空府。
皇帝整顿官场之事闹得太过热烈,连带着脸静安长公主去世都没有引起太大的浪花。
静安长公主寿终于五十三岁,她在去年的时候被自己的儿媳妇气得患上了风瘫之症,在病床上躺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