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与小六子擦肩而过,小六子将襁褓交到了梅若莘手中,立即就跑了回去。
白希云又将太后推了出去。
新帝握着匕首的手发着抖,望着并不宽敞的巷子中那连绵不绝的叛军队伍,一颗心也终于凉了。
他就算口头不承认,事情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因为他没有想到这么多人都在反对他,仿佛在将他登基之时积攒下的得意 一次都踩在了脚下。
如此大的兵变,他竟然没有听见一丁点的风声,就这么让白希云带着人闯进来了。
成王败寇,交换了人质又能如何?
新帝渐渐松了手。
齐妙挣脱他的禁锢,往白希云的方向跑去。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新帝忽而追上,匕首一下刺进了齐妙的背部,抽出匕首,鲜血迅速在齐妙雪白的云锦褙子上绽开了一朵鲜红妖艳的花。
齐妙只觉得背后一痛,浑身的力qi 就仿佛要被人瞬间抽干浄了一般,身子无法控制 的倒了下去。
“妙儿!”白希云痛苦的大吼。
管钧焱睚眦欲裂,飞身就冲了过去。
然而在他还未曾赶到之时,新帝已经将匕首狠狠的刺进自己的咽喉。
这一瞬,天地似乎都安静下来。
鲜血从新帝的口中涌出。小六子和太后等人似乎都已经吓傻了,僵硬的立在原地不知道 如何是好。
新帝唇边却是一个冷笑,唇角翕动,挤出一句破碎的话来:“朕就是死,也不死在你们手里!”
明黄的身子轰然倒下。
“天赐!!”太后尖锐的悲鸣穿破了大雪飘飞的天际。
“孩子,我的孩子啊!你等着我,我跟着你去!”
这一声过后,太后一头就撞向鲜红宫墙,当场鲜血喷溅,红的白的落了一地。
新帝的眼前渐渐模糊,似乎看到了齐妙和太后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忽而得意 的笑了。他到底还是和喜爱的人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也不算孤独了。
可是就在这时,他却看到白希云跑向了齐妙。
这个烦人的家伙!
他想咒骂,意识却抽离,终于再也无力撑起沉重的眼皮和刺痛的呼吸,瞪大了眼含恨而去。
白希云踉跄着奔到齐妙的跟前,看着她被鲜血红的背脊和地面,颤抖着双手将人抱在怀里。入手的是一片温热粘腻。
齐妙身上淡雅的花香终于被血腥气掩盖住了。
“妙儿,没事的,我已经命人去找太医了,没事的,啊。”他颤抖的捂着齐妙背后那个伤口,并不知自己的眼泪已经雨点似的落在齐妙的脸上和脖颈上。
齐妙无力的靠在白希云怀里,强撑着不闭上眼睛。断断续续的道:“幸好,你没事,他还,用假人头,骗,骗我……”
“我没事,我一直都没事。妙儿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跟着他进宫来,是我的错,你不是有那个什么师门的药吗,在哪里你快告诉 我,你快吃上一颗啊!”白希云浑身都在颤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哭的前所未有的狼狈。
齐妙闭了闭眼,依在白希云肩头,许久才道:“傻子,什么师门,都是,都是骗你的,根本就没有,没有那种药。”
“什么?”白希云呆住了。
“阿昭,抱我,进去。”
白希云连连点头,甩落满襟的涕泪,慌乱的抱着齐妙起身飞奔着进了囚禁齐妙的偏院。
管钧焱担心白希云摔倒,也急忙跟上。
万从元看着白希云的背影,目露悲悯之。决心不去打扰他们夫妻的诀别,就吩咐着人做起了善后来。
卧榻上,齐妙靠在白希云怀里,疲惫的道:“我一直瞒着你,其实,没有师门。没有什么药。”
“我知道 了,我知道 了。”白希云哽咽着,用下巴一下下曾着齐妙的额头,“妙儿,莫怕,路上咱们一起走,我陪你走。”
“二哥!”管钧焱赤红双眼,想要劝解。
白希云却无心去听。
齐妙也明白了白希云的意思,焦急的道:“你,你这个呆子,我说,没有药,因为我自己,就是药!”
白希云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