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希云就看了眼齐妙。
齐妙会意的带着人去抱了元哥儿出来。
一个月下来,小小的婴儿已经长开了很多,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明亮有神,白嫩的小脸蛋在大红襁褓的映衬之下,显得更加玉雪可爱,头上的虎头小帽上缀着两颗珍珠,此时左边的那颗正被小孩抬高了小手去抓在手里,险些就要将帽子扯掉了。乳母抱着孩子出来,齐妙就跟在一旁哄着元哥儿,那模甜蜜温馨的场面,让人见了便心生温暖。
白希云早已经起身到了门前相迎,见了齐妙母子来了,忙笑着上前道:“我原以为这会子元哥儿睡了。”
“没有,才刚睡醒,吃了奶正精神着。”齐妙从乳母怀中接过孩子来,小孩立即乖巧的靠在齐妙的臂弯中,眨巴着大眼好奇的看向周围之人,还不停的嘬大拇指。
白希云笑着拿了帕子给元哥儿擦了口水,笑着道:“孩子太小,还是由我来代替他给王爷和王妃请安吧。”
“哪里的话。”二皇子与赵其芳早凑到了跟前,三皇子被挤开了一些,眼神就只顾盯着齐妙怀中的襁出神。
赵其芳如今看到齐妙,既羡慕又妒忌,她除了圆房当日与二皇子在一起,至今还没有同房过,齐妙如今儿子都满月了, 入宫请安时万贵妃曾经几次提起,言语中不掩催促之意。可是二皇子不肯与她在一起,她又如何会有孩子?她好歹也是出身自朱门簪缨之族的女子,难道还会不懂传承子嗣的要紧?旁人就只会站干岸儿,不得丈夫的宠爱就说是女子没本事。可谁又能体会到她这种不得丈夫宠爱的女子有多艰难呢?
赵其芳险些气的落下泪来。
倒是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到近前来逗了逗元哥儿,元哥儿也乖巧,并不哭闹,还好奇的眨着眼睛看他们。
齐妙借机观察二皇子与三皇子,这段时间他们两人都相安无事,现在见面还能如从未有过罅隙一般。她知道二皇子心性沉稳,不缺乏心机手段,只是想不到从前那个鲁莽火爆脾气的三皇子现在也沉的下气,没有见了二皇子就冷言冷语,他能够做到如此,真真是一种极大的进步。想来毕竟他从前是少年人心性,如此经历过一番挫折之后,也成长起来了。
齐妙胡思乱想之时,二皇子便笑着道:“母妃在宫中常常盼着抱孙子,如今我们这些儿子没能成呢,倒是你这个义子拔了头筹去。若是将元哥儿抱去给母妃看看,她还不定怎么欢喜呢。”
三皇子闻言也笑道:“不只是万娘娘,还有父皇也定然欢喜,我瞧着父皇喜欢白大人可更甚于咱们这些亲生儿子呢,想来都觉得酸得慌。”
齐妙闻言心头一凛,不着痕迹的打量二皇子神色。
二皇子面上平静,仿佛根本没听到三皇子的话,即便是听到了也没放心上,可实际上心里却仿佛又被割了一刀,随着伤口渗出鲜血,一种难言的不甘和恐慌也随之蔓延开来。
是了,若是三皇子没有说,他也还没有在意。原来在皇上的心目之中,对待白希云早就是不同的,他也是亲眼所见皇上对白希云的重视的。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皇上必然是不知道内情,只是觉得喜欢白希云就接近他照顾她,将他当做自己子侄一辈来看待。
可是君王的看中,与外头升斗小民家里那些杂事又是不同。自古皇家无情,作为皇帝,是极少有可能去感情外露的喜欢谁偏心谁的。
皇帝能将对白希云的宠爱大方方的摆出来,能够一句话就封了官,一句话就脱了贱,这些恩典,于白希云来是可是比海还要深的。
三皇子说的对,就是他们这些皇子,也未必能得皇上如此。
那怀疑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如今已经嫩绿的一片,将从前的信任和感情,都渐渐当做养料给吸了个干净。
“两位真真说笑了。”白希云这厢拱手,慌忙的道:“在下不过一介草民,全仰仗王爷的提拔才能有今日,我的儿子在皇上眼里又怎么会多重, 您真真是折煞我们了。”
“是啊。”齐妙也笑着道:“皇上与贵妃娘娘慈爱之心,可我们也不敢太过放肆,蹬鼻子上脸的可是不好。”
“瞧你们紧张的。”二皇子莞尔一笑,道:“都坐下说话吧,齐氏也将孩子交给乳母带回去吧,外面毕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