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齐妙的诊断一出,她反而呆愣住了,惶惶的不知道该做何表示。
她与白希远成婚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身孕,先前还得知自己不能有孕是因为被张氏下了避子的药物。她曾经在没人的地方偷偷流过多少眼泪,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为她觉得自己或许今生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也已经做好了要给白希远纳妾的准备。
谁知道,她竟然有孕了!
而这一切,都归功于面前的人。
白希云与齐妙夫妇,不但在他们被赶出白家危难之际伸出援手,还治好了她的病。
刘氏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终究还是没忍住,哽咽起来。
齐妙明白她欢喜,却也禁不住要逗她:“大嫂莫哭了,若是哭的妆容都花了可就不漂亮了。叫大哥瞧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刘氏用帕子抹泪,脸上都烧红了,“你就会胡说……弟妹我不知道该如何谢你。你与子衿的大恩大德,我和你大哥怕是一辈子都报不尽的。”
齐妙笑着道:“大嫂何须如此客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难道看到你与大哥有难,我和阿昭能够冷下心袖手旁观?咱们到底是一家人啊。阿昭始终都记得与大哥自小长大的情分。而咱们妯娌之间,自打初见至今就从未有过龃龉,咱们的关系,又岂用说这些外道的话?”
第三百九十一章 负荆
有些事于白希云和齐妙这样能力的人做来,的确只是举手之劳。可是于刘氏和白希远来说,他们的帮助便是雪中送炭。他们无法因为得到的帮助在对方眼中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就不去感激,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在人危难之际伸出援手的。
刘氏动容的眼泪再度沿着淡淡施薄粉的面庞落下。
齐妙理解她的感受,拉着她的手低声劝慰着,又吩咐人去预备帕子来。
情绪失控不过一阵子,待回过神来,才发现齐妙微躬身,扶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正关切的看着自己。刘氏当即羞窘的红了脸,吸了吸鼻子道:“瞧我,尽是煞风景,竟这么就哭起来了。”
齐妙笑着摇了摇头,不无感慨的握着刘氏的手,“做白家的媳妇儿终归是难的,从前人在廊下,又怎能不低头?心里的憋屈压的久了无门宣泄,落两滴泪罢了,我自然是理解的。幸而你我还算好运气,遇上了知冷知热的人。”
刘氏深感如此,“正是如此。不过,我与你大哥的要运气,是有你们。”
齐妙微笑。
这便是种善因得善果吧。若是当初白希远与刘氏和老太君他们同流合污来害他们,今日也就不会有他们伸出援手了。其实终归是他们自己不做坏事而救了自己。
妯娌二人经过一番眼泪洗刷,感情就又近了一些。
玉莲见齐妙在廊下坐的够久了,笑道:“夫人,这天气还略有一些风呢,您不要吹了风感冒了可不好了。”
齐妙笑道:“是呢,你不说我就聊的忘了。大嫂快进屋来,你如今也是双身子的人了。您的喜事,是妹妹找人去与大哥报喜,还是您自个儿去说?”
刘氏面上绯红,竟如少女娇羞,“这话,我回头单独说与他去吧。”
“也好,大嫂与大哥自然有许多体己话要说的。我们就不搀和了。”:齐妙说着禁不住又笑起来。
刘氏被她打趣的脸热,笑骂道:“你呀,没瞧出也是个促狭鬼儿!”
室内今日一早才换了是正红的桌巾和椅搭,在黑漆红木的家私上,显得格外高贵,博古架上的摆设被婢女打理的一尘不染,插瓶的鲜花也是今日新从暖房采来的。许是怕齐妙冷,地当中已经预备妥了黄铜的暖炉,里头摆着银炭,只等着点燃了。
屋内的摆设并不奢华,反而处处透着主人的蕙质兰心,但是温馨之中却看得出一些随意和高贵。
刘氏笑着与齐妙挨着坐下了。
齐妙刚要吩咐人上点心和果子来,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急促错杂的脚步声。
齐妙面色一肃,问玉莲:“外头怎么回事?”
“奴婢这就去看看。”
玉莲急步出去,不多时就铁青着脸进门来,垂首站在博古架旁一时间并不开口。
齐妙便知道外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