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皇子神色,确定他已完全收起从前那些戒备和怀疑,心下竟不知是该讽刺还是该笑。白希云与他的友情,到底也是及不上皇位的。
这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够放弃那个最高的位置?齐妙现在连白希云是否想要那个位置都已经分辨不清了。
好在,二皇子此举已经能让齐妙确定白希云的设计并没有白费。这已经足够叫人满足了。
询问过白希云的情况,二皇子开始仔细看齐妙的脸色,见她面色苍白,双眼红红的,显然是哭过。想着她一个有身孕的女子,无缘无故平白的被拉上公堂,还要亲自面对皇上圣威,亲自看着丈夫挨打,她能够人前冷静,只偷背着人悄悄地哭一鼻子,这已经足以让人敬佩和心疼了。
心口有些闷痛。若是可以,他真想将人用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告诉她不必害怕,亲吻她的额头和眼睑,为她抹掉眼中的忧虑。可是她是别人的妻子。
他甚至不敢肯定,当他君临天下之时,她会不会答应跟自己。
“你也累了,坐下歇会儿吧。”二皇子转移话题。
齐妙略感诧异。一般人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告辞了吗,二皇子毕竟是为了得知白希云的情况而来的。怎么这会子还想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
她心内暗忖,面上只微笑着颔首,与二皇子落座之后,二人低声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情,也不过是在闲聊。
一旁的骆咏一直沉默着,不着痕迹的观察二皇子与齐妙,心下原本就有的猜想,这一下在二皇子难以掩饰的亲昵之下再度跃然于眼前。他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二皇子对齐妙分明过分关心了。而齐妙却是丝毫不越规矩一步,对待二皇子礼貌又冷淡。只是二皇子一个人沉浸在自己那些小心思里,根本没有发觉罢了。
骆咏不仅好笑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友情?连一句朋友妻不可戏都不懂,这样的人怎配称得上是白希云的朋友?还是说这人觉得自己是皇子,就先天有比人优越的资本,就是臣子的媳妇只要他看得上的就可以亲近?
若二皇子真是这样想的,那也真是足叫人悲哀了。
齐妙耐着性子与二皇子说话,一颗心早就已经都在白希云身上了。好在二皇子还知道深浅,并没有留下用饭的想法,拉三扯四的聊够了终于告辞了。
齐妙亲自将人送在门廊之下,行礼道别之后才疲惫的叹了口气。
骆咏见她毫不掩饰的蹙着眉,心里倒是对她有可能**二皇子的猜想全熄了。
“弟妹辛苦了。”一句寻常的话,却怎么听都觉得讽刺意味颇为浓厚。
齐妙知道骆咏是个通透的人,噗嗤笑道:“不辛苦不辛苦,在其位谋其事,谁叫我是白夫人呢。”
骆咏见她如此坦然,便也坦然笑了,道:“弟妹也去休息吧。”
“是。我要去看看阿昭,大哥请随意,等明儿一早我再为大哥看脉。”
“不必焦急。我已经好多了。”
“那我先告退。”齐妙屈膝。
骆咏侧身颔首还礼。目送了齐妙在婢女的搀扶之下进了内宅,这才回过头来去问管钧焱,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凭空又冒出林三四夫妇来。
齐妙回了卧房,白希云因药效而趴在**上睡着了。齐妙探他的体温,发现他果真开始发烧,就命婢女预备了退烧的汤药来,又另外预备了擦身的烈酒,待无人之时,将一滴灵血滴入小茶碗中,兑了一杯水给白希云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