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是我没有猜错,她一定会找人顶缸的。王妈妈知道她太多的事,又是她的亲信,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她必然不会舍得这个人。”
“然而那又如何。”齐妙与白希云挽着手走向内院,低声道:“她舍不得也得舍得。我看她这种人,亲生孩子都不疼,还能对别人有什么好心?若真是追问的紧了,她不得不提出个替罪羊来,王妈妈必定是最佳的人选。”
“正是如此。”
“不过你愿意放过王家嫂子,我很意外。”齐妙抬眸看向白希云。
“王嫂子家的情况,君逸已经命人调查清楚了。这个人虽然为了银子就做下药这等事害了你十分可恨,可是她也是为了家中的四个儿子和娘家父母。若非她有个不争气的丈夫,也不会落得今日的这样情况。”
白希云叹息道:“如今你的情况渐好,而她家又是那样的情况,我担心若真处置了她,她的父母和儿子这辈子都要水深火热,不如放过她了。”
这人外表给人的感觉便是个冷淡之人,若真正遇上不平之事,能高抬贵手都根本不可能,今日却在齐妙面前展现出心软的一面。
齐妙叹息道:“你倒是菩萨心肠。”
“并非我菩萨心肠。我只是看到她的惨状,就想到你。”
“我?”齐妙脚步一顿,惊愕的指着自己的鼻尖儿。
“是啊。王嫂子的丈夫是个烂赌鬼,虽是年少夫妻感情深,耐不住这人一直在掏空家底。王嫂子性情原本是好的,只是所托非人。而你也是个好的,也是所托非人。”
“说的什么话啊。”齐妙跺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为何要这样贬低自己?你这样说,岂不是让我无地自容?”
“我当真是这样想的。”亲眼看过他死后无依无靠的人为了孩子是如何委曲求全,白希云从那时起至今一直都在恨自己的无能。那王家媳妇若是有一个靠得住的丈夫,又何苦做这种事?
说到底,他们都只是苦命人,没有好命寻个好人家而已。
齐妙被他的模样气的无语。
“你若总是这般自责,我也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我倒觉得我是个麻烦呢,进了门后,就挑拨的你与你母亲和祖母不和,又引的你父亲那样,才刚听安陆侯夫人话中的意思,好像三少爷也……”
原来她也发现了。
白希云忙拉着她的手:“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不该说这些。”
齐妙仰头看他,正色道:“阿昭,你我既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一起承担风雨各尽所能是理所当然的事,没道理我就一定要站在你的身后让你来保护。我喜欢与你比肩,喜欢和你一起经历风云变化,就算辛苦一些,我也愿意看到你能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这是我发自内心的话,并非虚言。”
“妙儿……”
“你听我说。”齐妙点住他的唇,道:“你不必觉得愧对我,因为你对我已经足够好,让我感动的不知该如何回报。这话是咱们第一次摊开来说,也是最后一次,往后我在不想听到你说什么你不好之类的话,在我眼中,当世再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样疼我懂我的人了。”
“可我的身子毕竟如此,或许不能陪你到老。”
“那不是你说了算。我是医者,是由我说了算!”
她一番话说的十分笃定,神采飞扬自信满满,让白希云忍不住去信任她,可是白希云也知道,让一个柔弱的女子去扛起另外一个人的生命,这种压力是也不是谁都能够承受的。
但是话既已经说道此处,他便不在多言,只握着她的手点头:“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齐妙也笑着点头。
二人回了内宅休息之时,爱莲也安顿好了王家媳妇。
没多久,齐好与梅若莘的马车就到了。
齐妙直迎到了二门前,见梅若莘穿了一身深蓝细棉直裰,身高健硕人又俊朗,毫不避讳的含笑拉着齐好的手,虽然表情有些童稚和木讷,仔细看也瞧不出有痴傻的症状,心内就已十分安慰。
“姐姐,姐夫。”
“妙儿。”齐好笑着道:“怎么还迎了出来?”吩咐婢女将适合和几本书一同拿了过来:“这是你姐夫给世子带来的。”
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