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婥拿出绷子,开始一针一线的绣花。
此是的齐妙正跪坐在马车上乖乖的听训,长发凌乱的披散开来,遮住她低垂的脸,一闪凌乱,披头散发,还有珠花刮在头发上要落不落的模样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
白希云训了她几句,最后却舍不得开口了,无奈的道:“过来。”
齐妙如蒙特赦,忙扑到白希云怀里,搂着他的腰枕用脸蹭他的肩头,撒娇的道:“阿昭,我好害怕,你就不要生气了,我往后不会在这样了,我只是,只是想不到……”
想不到爹是亲爹,却想出这样的法子,将她骗了去送上别的男人的床。
她不是真正的齐妙,却也为这样的事实而心寒。
哪里有这样的爹……
有一些情绪在心内翻涌,那些情绪并不是她的,她却无法抑制的难过起来眼泪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白希云见怀中的小女人不说话了,听着她方才说的就已经疼惜不已,这会哪里还舍得训她?反而疼惜的道:“好了,妙儿乖,我也不是要骂你的。”
马车外的管钧焱骑马随行,原本听着白希云训斥媳妇,还觉得说的真是对。要不这个女人还不知道天高地厚,自身那样柔弱,偏偏要跳出来去帮白希云,每一次都是身陷危险,这着实是会让所有的男人懊恼的。
可是想不到,那个妻奴才刚霸气一下就又被打回原形了,只要齐妙一撒娇,白希云就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太没骨气了!
管钧焱嗤之以鼻,以后他有了媳妇,可绝不会这样没原则!
而没原则的白希云搂着齐妙,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早已心疼的无以复加。
“妙儿,对不住。是我不好。”
“不要这么说,这件事原本就不是你的错,要怪也是怪他们。我并不是心软想要回来救人,我只是,只是碍于孝道。”齐妙在他肩头蹭了蹭:“你不要生气,我往后会小心的。”
聪明绝顶的白希云在她提起孝道二字时,便已经如醍醐灌顶。
他被皇上封了官。
而大周的御史言官早就已经瞄准白家了。
若是白永春好色,再出个白希云的媳妇不顾孝道,那么他在外头的名声可就尽数毁了。
他忽然明白,他的傻丫头是为了他的前程,在明明看出对方不妥的情况下,还是以身犯险,而且还妄图不让他知道,趁着他睡着悄悄地出去。
若是今天他没有亲自登齐将军府的的大门,没看到齐妙那般狼狈,她和管钧焱回府来应该也会绝口不提吧。
他的义弟他了解,是极为关心他身子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傲娇又冷漠,实际上却极为重感情。管钧焱心里兄嫂放在一起,自然是兄弟重要,嫂子愿意牺牲那是她自己的事。届时他会帮着齐妙隐瞒。
白希云拧着眉,搂着齐妙的手紧了紧。
不,不,今日一切怎能怪罪她?是他不够强大,是他保护不周,才让那些狗胆的小人能作威作福。
齐妙见白希云不说话,只紧紧的拥着她,就觉得他或许是在钻牛角尖了。
“阿昭,你在想什么呢?”
白希云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心念电转,从马车的槅子里摸出木梳,“我给你梳梳头。这样下了车不成了疯婆子了?”
齐妙有分寸,知道白希云这是不想告诉她,她自然也不会逼问,就配合的转过身去。
白希云先是以指为梳将她凌乱的头发理顺,将上头的钗环仔细摘下,又用木梳一点点的为她梳开纠结的疙瘩。
碰到左脑一处时,明显觉得手感不对。
发丝上似有血液结痂,虽然只是不大的一小块,梳子一碰就碎了。
可是他记忆力超群,略一想就想到了齐将军被点穴时手指上的发丝。
“他又打你了?!”白希云问。
“啊?”齐妙一摸头,就想起来了,她现在已经能却定的是双手、双臂以及头上的血液有那种神器的药效,头上的伤自然是很快愈合的,但是齐将军刚才忽然抓着她头发时是用了狠力,她头破都被扯破了一小块,虽她的伤口愈合的快,可那个血迹肯定会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