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夫人道:“其实当年在我和你娘亲的建议下,你父亲和你姨父本来已经口头定下了你和忱儿的亲事,这对玉佩便是定亲信物,只是这事还未过明路就发生了和州城变一事,便耽搁下来了。这些年来,因为你替了你表姐的身份做了我的女儿,也不知道你何时才能恢复身份,这件事我也就没再放在心上,才一直未有提及。”
“此次你若恢复身份,不若就跟你祖父说,当年你父亲曾给你定一门亲事,只是还未言明就发生了家变,你说即是亡父遗命,自当遵从。然后就请你祖父去查,当年跟你定亲的是哪家,这样也能拖一段时间。”
韩烟霓摸着自己的玉佩,心里酸甜苦辣真是满溢胸间,原来,原来本来她可以锦衣玉食的长大,如那瑾惠郡主般,然后顺理成章的嫁给自己的心上人,甜甜蜜蜜的生活。
为何老天要跟她开这样一个玩笑,夺走她的父母,夺走她的身份,被追杀,奔波流离,被谋害和马夫苟且,生了个马夫的孩子,还再不能堂堂正正的嫁给哥哥为妻,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哥哥本来就是她的,原本就是她的未婚夫,是她们破坏了她美好的生活,她要夺回本来就应该属于她的东西。
韩烟霓握紧了玉佩,那玉佩的边角硌的她手生疼,却让她混乱的脑子慢慢清晰起来。
她嘴角慢慢扯出了抹笑容,靠在韩老夫人怀中,道:“嗯,好的,母亲,我知道怎么做了。只是我好舍不得您,离开一段时间也不舍得。”
韩老夫人拍着她道:“烟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陪着我的时候比忱儿还多,我又如何舍得你,这不过是权益之计,届时我和忱儿商议个法子,早晚也是要接你回来的。”
这一晚韩烟霓留在了韩老夫人房里,两人一直说话到深夜才睡去。
且说宜欣拜访姜璃,虽然没能一次性成功的弄到姜璃的血,韩忱却并没有因此耽搁他追寻梦境的脚步,加了姜璃的血不过是更易让姜璃入梦,并不是说那未加料的引魂香没什么用处。
韩忱早在千菖道人一边炼香的同时,就已夜夜用了那香催眠。说来韩忱如此信任千菖道人,试用那引魂香,也是多方面的原因。
一来他曾救过元真,于千菖道人也有恩,武人重义气,救命恩人的分量还是很重的,正常来说千菖道人不至于害他,二来他和元真结盟,对元真和千菖道人只有利而无弊,害了他,于元真和千菖道人并无什么好处。
但就算如此,他还是存了一些戒心,他拿了那引魂香找了不少名医和制药师傅细细查看过,都道是安魂安神的好药材,并无什么的毒性,配合使用于习武之人还有养身养性之效用。
韩忱初始只是少量使用,果然发现对自己调息很有帮助,之后随着用量增加,梦中果然又断断续续出现了一些片段。虽然他心里仍有些担心这引魂香用多了是否有副作用,但却实在忍不住那梦中的诱惑。
过去他只梦到了自己从初识到娶了姜璃的片段,这些时日,他却断断续续又梦到了不少婚后那几日的场景,虽然杂乱无章,但却也足够他拼凑不少的信息。
他娶她的时候比今世的成亲时间晚,当时他已经在西夏任职了一段时间,他回去成亲的同时也收到了升职的任命。梦中的他官运比现在要亨通得多,虽然他在梦中不知道自己那时候升迁的官职是什么,但他看自己当时的激动心情和母亲韩老夫人的诰命,显然是比今世要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