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呢,贵妃是三皇子生母自不必说,就是五皇子砸肿脑袋,你担不担忧?”寿安老夫人这话问的刁钻。
谢贵妃能说不么?寿安老夫人复对谢贵妃一笑,体贴万分的与胡太后道,“贵妃也难呢,再怎么也不好责备娘家侄女。可说到底,自家人自家疼,以后还是得多加小心。千金之体,坐不垂堂。道理都在书上写着呢。”
胡太后深以为然,恶狠狠道,“皇帝已经下令捕捉那些强盗了。”
寿安老夫人问,“我听说是一伙强人来抢东西,抢啥东西啊,这么稀罕。”
胡太后颇是不满,“不知道,谢郡主素来会得罪人,说不定是得罪了什么要命的人,不然无缘无故的,谁会拿刀拿剑的来杀人放火呢。”
寿安老夫人叹,“姑娘家,还是稳重些的好。”
“谁说不是呢,谢家一向家风端正,也不管管她。”
谢贵妃面儿上一阵难堪,寿安老夫人笑,“看娘娘说的,要往远里说,宁平大长公主当年何等风仪,谢郡主还有大长公主血统,我看郡主与大长公主也不大像。再说,一个娘胎的兄弟还不一样呢,百人百脾性。不说别人,谢贵妃何等贤良,谢郡主是贵妃嫡亲的侄女,性子就不大像。倒是尚书府还有个孙女,我也见过,与谢郡主同龄,只可惜是庶出,却是柔顺懂事呢。”
胡太后双手一摊,“是啊,找谁说理去呢。”
母女俩向来有共同语言。
谢贵妃真心烦死寿安老夫人,她虽然不愿意儿子娶谢莫如,也觉着谢莫如本身的确事情比较多,但谢莫如毕竟是姓谢的,谢贵妃也不乐意别人说谢莫如的不是。待穆元帝到麟趾宫时,谢贵妃寻着机会还给谢莫如说几句好话,谢贵妃道,“莫如这孩子,遇事总能逢凶化吉,要我说,命数厚重,必有大福的。”
穆元帝打趣,“贵妃什么时候学会看相了。”
“我是这么说。”谢贵妃低声道,“上次天祈寺的事,便有些话不大好听,说莫如命不好。臣妾做姑姑的,怎能不替娘家侄女分辩几句。”
“那些有的没的话,不必理会。”
谢贵妃心下松口气,笑,“陛下圣明。”
“朕圣明?”
“圣明。”
穆元帝一笑,眼中隐去一丝落寞,转而与谢贵妃说起儿女事来。谢贵妃也同穆元帝说些宫中事,道,“太后娘娘这些天时常念叨五皇子,说四皇子五皇子同龄,四皇子亲事定了,也得给五皇子操持起来了。太后娘娘记挂五皇子的终身大事,苏妃身子多病多痛的,我想着,什么时候太后娘娘宣召闺秀进宫说话,倘苏妃身子舒坦,也请她一道说说话才好。”
穆元帝道,“五皇子的事不必急,朕心里已有主意。”
谢贵妃心提了起来,好奇,“陛下相中哪家淑女了?”
穆元帝道,“朕先问问苏妃的意思,她做婆婆的,总要她满意才好。”
“是。”
苏妃没什么不乐意的,苏妃简直乐意非常,她隐去眼中一丝泪意,道,“臣妾求之不得,延淳肯定会好好待那孩子的。”
穆元帝拍拍苏妃的手,起身离去。
五皇子与谢莫如的亲事迅速定下,穆元帝根本没同胡太后商量,胡太后知道后极是不满,“前儿你外祖母进宫说话,还说呢那丫头命数忒硬,外头无数仇家,也不知惹了什么祸事,叫人家寻仇寻到庙里去,还险些伤着皇子。皇帝不心疼儿子,哀家心疼孙子,万一老五叫那丫头给克着如何?”
穆元帝道,“老夫人又不是占卜的,她可知道什么命好命赖的。朕令钦天监算过了,两人命数极合的,天造地设。”
谢贵妃也跟着劝,“别的不说,虽几次遇着险境,莫如都是遇难呈祥,可见福气极好。”
“好?好你怎么不给老三娶了来!”
谢贵妃给胡太后这话给噎青了脸,穆元帝大喝一声,“母后!”
胡太后也自知此话不妥,将脸一扭,哀哀哭了起来。穆元帝缓一缓口气,道,“朕已下旨,断无更改!”抬脚连谢贵妃一并带走了。
第二日,胡太后与文康长公主抱怨,“我还活着做什么,我还不如死也算了。”连哀家的自称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