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的大红洒金的锦缎,做成裙子亦是华贵,连带首饰亦是一套红宝石头面中挑的珠花步摇。谢莫忧笑,“一看那笔簪花小楷就知是你的墨宝了。”她不着痕迹的留意承恩公府的侍女,果然,有头脸的大丫环身上都着彩锦,便是些二三等的小丫环也能摸到身绸的穿。真的太奢侈了,谢莫忧一面笑问胡五儿道,“你那帖了上是熏的什么香,我闻着是桂香,但又不是寻常的桂香。”
胡五儿只笑不语,胡三娘一身玉青银丝滚边儿长裙,“不要说你,就是我日日与小姑姑在一处,也是问了好几日才知道,这是朝廷新制的桂花水,那香味儿也不熏上的,而是洒了桂花水在上头。”
“阿弥佗佛,怪道我怎么猜都猜不出。”谢莫忧念声佛,笑,“也就是五儿姑娘了,那桂花水可是难得的很。”说难得,她倒也见过,每年贵妃姑姑也会赏一些下来,不过,只是最多不过两寸大的水晶瓶赏两瓶,据说,宫里只有得脸的娘娘才有的用,寻常妃嫔,摸也摸不着呢。祖母会给她一些,也不会多,她都是省着用,哪里舍得洒在纸笺上呢。何况今年的桂花水,宫里还没往下赏吧。
胡五儿轻轻一笑,耳畔明珠微摇,“贵重才能显着我是诚心邀请你啊。”
谢莫忧笑,“太贵重啦。”
谢莫忧随宜安公主来得早,坐了一会儿,胡家本宗的几个女孩子也结伴来了,金珠玉宝的挤了一屋子,大家便去桂花园的亭子里说话。
承恩公府的桂花宴之所以能称得上帝都盛景,非但是因这几十亩的桂花林,还因这桂花宴是遍请帝都豪门闺秀、公子、夫人而闻名。
往日不常见的公门侯府的闺秀,这里基本上都能见得着,譬如她血缘上的曾外祖父家晋宁侯府王家的姑娘,再譬如开国四公,现在只余的开国二公府,平国公府、卫国公府的小姐,另外还有褚国公府、赵国公府的千金,此二公府的爵位不比开国四公是世袭罔替,而是要逐代递减的。另外还有开国六侯府,打头第一位便是永安侯府,余下五家永定、永昌、永襄、永毅、永肃,共此六家开国侯府。不过,跟四家开国公府只余两家一个道理,此六侯府,如今只剩永安侯、永定侯、永毅侯三府,余下永昌、永襄、永肃三侯因罪,或是革爵,或是抄家,反正是灰飞烟灭,不复存在。当然,帝都还有譬如晋宁侯府这样的侯府也有几家,俱是世代为宦,显著大姓。
永安侯家只有三位公子,没有小姐,而公子们呆的地方,与闺秀们自是不同的。另外永定侯府永毅侯府的小姐们都来了,来的闺秀多了,便有人与谢莫忧打听,“令姐没与你在一处?”
谢莫忧笑,“家姐没接到请帖,不好擅扰盛会。”
识趣的便不再多言了。
要说谢莫忧去岁冬也参加过文康长公主府的赏梅宴,但文康长公主因脾性所致,请的人必要入她的眼,不然管你公门侯府,她看不上的一概不请,故此,长公主府的赏梅宴可没承恩公府的桂花宴这般热闹。
人来得多了,且个个都是高门贵第出身,相较之下,谢莫忧这尚书府的庶女真算不得什么。还有人摇着团扇笑话她,“如今也奇了,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参加桂花宴了。”哪怕谢莫忧外家也是正四品国子监祭酒,可嫡就是嫡,庶就是庶。她生母宁氏嫡女出身甘为妾室,谢莫忧不是没听过别人嘀咕,可没哪个似这位直接在她面前说出来。
谢莫忧当即气得直哆嗦,丫环听琴道,“姑娘说谁呢?哪个是阿猫哪个是阿狗?奴婢跟着我家姑娘时常出门,还头一次见有大家闺秀这般将阿猫阿狗挂嘴边儿时时念叨的?”丫环要来有什么用,就是用来护主的。听琴自幼跟着谢莫忧,忠心耿耿,此时当即替主子驳了回去。
“谁应就是说谁。再者,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驳我的话。”
听琴嘴皮子相当俐落,“奴婢就是东西,也是我家姑娘的东西,与您是无干的。再说,皇帝老爷的话但有不妥,忠心的御史都敢驳一驳,何况姑娘是哪家哪位,奴婢倒还不认得你家高门大户的名牌!”
已有人过来相劝,相劝的倒也不是别人,晋宁侯王家姑娘忙拉了那位口出不逊的姑娘道,“阿薛,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我这表妹哪里得罪了你。”
见王姑娘出面,听琴便不好说什么,谢莫忧也缓了一口气,问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