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她掩盖住心中的异样情绪,连忙假寐。
后头,两个人就真的没有了交流,而江盈闭着眼睛竟也真的渐渐睡着了。
她不知道宗谦是什么时候走的,等再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只有南麒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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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谦并没有立刻冲动地去找刀疤陈以及他身后的主使者,他做事喜欢运筹帷幄,步步为营。
“斯年,事情查清楚了吗?”他立于书房的阳台外。
那端,李斯年笑着回答:“差不多了,这事挺有意思的,这人你恐怕都想不到。”
宗谦沉吟片刻,说了一个名字。
李斯年没想到他一猜即中,笑意更甚,“不愧是我们老大,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我领队还是南麒领队去解决?”
宗谦:“不必,我亲自领队。”
李斯年十分讶异,“你退下来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亲自出马,那个人这么重要?”
宗谦视线投向远方黑压压的乌云,眸中的情绪晦暗不明,眼睛眯了眯,是他动真格的表现。
“我需要让他们知道,我的人不是那么好动的。”
语气冷冽,李斯年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其寒意,心中为背后主谋捏了把冷汗。
“好,他们的行程我可以随时向你汇报。”
宗谦没再说什么,直接收了线。
他回到书桌后,拉开抽屉,拿出一张合照:两个老人、一对男女孩。
凝视片刻,他又妥善收起来,然后他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闭眼沉思。
他的确是对江盈很熟,从小到大。
那时候,宗谦年纪还小,跟着年迈的外公住在川城。
外公也是个爱打牌的,牌章神出鬼没,人们赠其“鬼手”的名号。他也算是从小耳濡目染,大街小巷的跟着去搓麻将。
在他五岁的时候,外公认识了江盈的外公。
她外公的牌章散乱,却乱中有序,也是十分出名,人称“散客”。
两个老爷子那时候都还宝刀未老,“鬼手”遇“散客”,人们调侃的是简直天雷勾地火。当然,俩当事人也觉得一见如故、相逢恨晚。
而巧的是,两个老家伙身边跟着的,一个是外孙,一个是外孙女儿。
外公们本想着给他俩定个娃娃亲,无奈两个小孩儿都人小鬼大,两看生厌,一见面就要争锋相对。
打麻将的时候也是。
两个老雀手自然是要将自己的本领传承给后辈的,宗谦和江盈两人都逃不过这个命运。
本来照这进度发展下去,江盈和宗谦极可能要么青梅竹马真成了一对儿,要么和两个老家伙一样你争我赶成为知音死党。
然而后头宗谦外公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本来就是“老革|命”退下来的,满身伤病。
宗谦父母不放心老人,强制性地将他和外公都接去了帝都,正好他也年满七岁,上学的事也该提上日程。
那张照片就是临走前拍的。
那天小江盈和小宗谦都秉持沉默,一言不发,照相的时候乖得不像话。
两个老人深知,要再过招分出胜负已是不可能。于是约定:各自教育家中的外孙,十年或者二十年后让他们一决胜负。
以了却他们的心愿。
从那以后,江宗两家人就算分开了。
宗谦再遇到江盈的时候,她已经在上大学,昔日小姑娘已然亭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