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暗示太明显,李玥菱再不懂也明白,想说的话尽卡在喉间,她沉默了会儿还是作罢,挥挥手先离去。
关好门,斯阳随着他下楼,坐上副驾,“走吧!”
两人先去了趟宠物医院,酸奶的恢复情况非常好,身上的伤口大半都已结痂,碍着被束缚着在吊瓶,没活泼的跳起来,只喵喵叫着欢迎。
斯阳陪酸奶玩了好久才走,两人回到家,果真是他去做饭,她便走进卧室在床沿坐下,趁他看不见掀开衣袖查看臂上伤口。
当时太混乱,也没注意被周欣弄到几次,这样一明摆着看,才发现原本细白的手臂上铺满青紫掐痕,还有几处被划破的小口血珠凝结,竟有些可怖。她默默盯着看了会儿,决定等下找点药擦擦。
吃过饭歇了良久,他先去洗澡,斯阳暂时不想动,就靠在床头望着窗外发呆,水声简直是最好的入定剂,她想着想着,思绪便回到了方才,周欣要用脚踹猫的那一刻。
她的酸奶是不是也在这个恶女人脚下极尽挣扎,死里逃生?
眼前展开一长幅画卷,画上是自第一次看见周欣开始的清晰阐述,到此刻的结束,斯阳第一次痛恨小动物没有完善保护,否则定不会让周欣这个不知害了多少的人逍遥法外。
不过好在今天周欣是独自送上门来,也算出了口恶气,但这样的人留着,终究会对咖啡馆的猫咪们造成威胁,她必须想个办法保护好!
尚有余悸的心脏随着时间流逝趋于平静,她一回神才发现浴室里水声已然停止,本还想趁着这个时候擦药的,轻轻拍了拍额头,她深呼出一口气,等他出来。
一如既往地给他擦头发,男人的头发既黑又短,没几下就干了差不多,斯阳正把毛巾放回他掌心打算去洗澡,冷不丁被他扣住手腕,她一怔,被拉坐在他腿上。
“发生了什么事?”
哪怕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可那么在意她的人,怎么会没有发现这细微之间的变化?之前碍于李玥菱在他一直没问,现下只有他们两人。
见她不说话,他淡淡提醒:“咖啡馆,李玥菱。”
斯阳自知他早就看出,她原本也没想隐瞒,只是不想让他看见手臂上的伤怕他担心罢了。她静默少倾,斟酌语句。
“快下班的时候周欣来了,她很疯狂,一来就砸了前台很多东西,”她尽可能条理清楚地叙述,侧靠在他颈间低声,“那时候喵呜在睡觉,被吵醒从猫爬架上跳下来,刚好就在周欣跟前,她一脚就踹过去……”
手边什么都没有,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拎起了椅子砸过去,接下来的一切发生的很快,直至完全结束没多久,他就来了。
话音刚落,一抬眼便见他眼底幽沉,仿佛酝酿着最强力的飓风,斯阳抬手去圈住他腰,亲了亲他下巴示意不用担心。
“我和玥菱是两个人,基本就是按着她打,她比较惨,被我打了巴掌,脸上还被玥菱抠出很多血口,唔,反正我们没什么事。”
她说的轻描淡写,不见得厉北辞全部听信,他拉了她的手过来,“我看看。”
倒真像她自己说的那般,被划破的口子很少,大多都是青青紫紫,可她皮肤本就白,这样映衬着显得那些伤更为狰狞,也令他脸色更加阴沉。
默不作声地拿了医药箱过来,厉北辞挽好她的衣袖,仔仔细细地给她清洗伤口,等她洗过澡出来,再用碘酒和红花油慢慢抹上。
做完这些,他抱了她至大床中央,倾身关了壁灯躺下。
“睡吧,我在这里。”
手臂上还痛着,斯阳自发在他胸口蹭了个舒服的位置,道了句“晚安”闭眼睡去。许是真的困了,没几分钟她便失去了意识,厉北辞静静看着,等她彻底睡着,无声下床出门。
倚着阳台,任由凉风过境吹醒所有,厉北辞拨通景行电话,平视前方面色竟不知何时有些阴鸷。
景行本也有事要汇报,他这边的调查又有了新的发现,“工作为宠物专栏摄影师,以往家里虐过的动物,有些是上过杂志无人认领的流浪猫。一年内换了很多份工作,都是因为暴力问题被辞退,住所也换过好几个,目前居住在……”
厉北辞静静听着,眉宇间冷色更甚,他等景行说完,吩咐:“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