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还有些犹豫。
顾九曦叹了一声,“我这挺着四个月的肚子,要是出点什么事儿,也绝对不会是我对你们家夫人不利的。”
许嬷嬷一愣,这才走了出去。
可是方才那句话不知道怎么触动了孟夫人,她反倒离顾九曦远了些,好像生怕顾九曦拿自己肚子往她头上栽赃嫁祸一般。
顾九曦笑了笑,也不着急进入正题,先问了一句,“听说太太这些日子发了宏愿,说要给郊外观音庵的姑子一人捐一件冬衣?”
孟夫人被点破心事,尴尬的笑了笑,“怎么?只许你施粥,不许我捐衣裳了?”
“那倒不是,”顾九曦打量着孟夫人的神色,“只是我们两个都借着观音庵布施,京郊那么些个尼姑庵,也别冷落了别的。”
孟夫人呵呵两声,顾九曦又道:“只是听闻观音庵里一千上下的尼姑,这冬衣……听说太太是打算先给才进寺庙的小尼姑做的?”
孟夫人脸色一变,顾九曦想就是现在,她眼下最最混乱的时候,“太太看看这个。”她将叠好的状纸递了过去。
孟夫人原先以为是什么银票,或者什么布匹棉花的单子,是顾九曦为了不叫她继续查下去,想出点银子了结这事儿,可是这东西接在手里,只看了两行就不对了。
“你!”孟夫人脸上一下子变得煞白,“你从哪儿来的这种东西!这是诬赖,你——”
“您别急。”顾九曦道:“先看完再说。”
孟夫人一边看,顾九曦一边打量她的脸色,只见孟夫人脸上由白转红,又是冷汗津津,等到这张不长的状纸看完,她脸上终究是变得惨白,额头一圈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这番表现,不管再说什么,顾九曦心里已经肯定了她就是罪魁祸首了。
孟夫人眼珠子盯着顾九曦转了又转,眼神里闪过不少情绪,甚至还有浓得化不开的仇恨,不过终究却将这状纸撕了,撕得碎碎的,连一个字都分辨不出来,只是这样还不算完,她又到了杯茶上去,状纸变成了乌黑一团的纸浆,再看不出来本来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