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这儿也遇见一个人,不过不是曹妃,而是竹芸公主。
宫里的轿子是没有顶的,虽然叫轿子,不过是个座椅,为的就是怕在轿子里藏什么人,就是冬天最多也就是一层薄纱,外头能看见里头那种。
看见竹芸公主,碧菡急忙叫停,跟老太君小声道:“是公主,我们且避一避。”
老太君这般避让,竹芸却一点不领情,她一看见碧菡,就知道是贵妃家里人了,虽然也能看见轿子里头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还是装作没看见,指挥太监将轿子抬了过来,笑道:“是贵妃家里头的?”
老太君急忙下轿行礼,公主生生受了一礼,这才叫她起来道:“顾家几个姑娘都生得亭亭玉立,我很是喜欢,若是改日请她们来宫里玩,老太君莫要推辞才是。”
老太君急忙答应。
竹芸这才又上了轿子,急匆匆走了。
老太君不解,又想起上回九曦说的,竹芸公主帮着四皇子算计八珍,便问碧菡道:“公主这是……专门来找事儿的?”
碧菡想想道:“许是咱们府上几位姑娘都去了孟将军府的缘故。”说起这个,碧菡笑了笑,“上回孟将军来宫里谢恩,不知道怎么就被公主看了个正着,公主芳心暗许。前两日长公主带着郡主从江南回来,郡主教了公主一道江南名菜,西湖牛肉羹。”
碧菡说到这儿歇了歇,老太君已经听了进去,急忙催促道:“后来呢?”
“公主洗手作羹,谁料孟将军一点不领情,说是冷冷看了一眼,道自己常年在西北苦寒之地,这羹既不解饿又费功夫,还不如一碗羊肉面来的实在。”
老太君叹了口气,“虽不是公主自己做的,不过孟将军这么说……怪不得公主这会儿还没转过味儿来。”
碧菡道:“谁说不是公主自己做的。往常里宫里的主子们想做个什么东西,都是一边看着,吩咐厨子动手,公主这次——”碧菡一边说一边摇头,“在御膳房里整整待了三天才做出这道菜来,谁知道就被孟将军拒绝了。”
“怪不得。”老太君若有所思道。
“后来又传出来将军府宴请适龄的未婚女子来,公主是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了,见了当日去过孟将军府的姑娘家人都没个好脸色。”
老太君心里冒出来一个主意,将军府这般行事……怕是也不想公主进来的,那……想到这儿,老太君急忙催了两声,“冬天日头短,走快些,别回去天都黑了。”
送了老太君出宫,碧菡急急往回赶,一回清韵宫,就看见贵妃直愣愣看着面前两根金钗,口中不住的道:“是谁!是谁在我母亲耳边进了谗言,让母亲和我离心!”
碧菡急忙将盒子盖住,道:“娘娘快别看这个了,您该休息了。”说着又宽慰道:“方才老太君也说你胖了些,想是这太医的药管用,娘娘您的病想必快好了。”
贵妃任她收了金钗,等到屋里没人,贵妃右手拇指狠狠在自己手腕上掐了下去,只见一个深深的窝儿很久没有消下去。
贵妃苦笑,“我这哪里是长胖了,我这哪里是快好了!”
半响,碧菡收了东西回来,在贵妃身边坐下。
贵妃口里还在喃喃自语,突然道:“是顾九曦!”贵妃一把抓着碧菡,道:“方才母亲说了,‘八珍已经有了去处,九曦我也会找一好人家将她嫁了’。是她!是她!”
贵妃气血上涌,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她害得我儿同我离心,现在连我母亲都叫她笼络了去,我在宫里辛辛苦苦十几年,为家里操劳许多,竟然不及她吗!”
碧菡的手被贵妃掐的生疼,只是又不能挣脱,着急道:“您别生气,太医说您不能在生气了。”
“我还斗不过一个小丫头了!我必要她好看!”贵妃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等咳完了,拿开帕子一看,上头鲜红鲜红一滩血。
贵妃顿时心就凉了。
碧菡着急起身,道:“太医太医!快去叫太医。”又道:“我去差人叫陛下。”
谁知贵妃一把把她拉住,道:“不急,陛下晚上就来了,你先将着东西都洗了。”
再说顾九曦,虽然跟太夫人这儿比跟孟夫人自在些,不过吃过午饭也该告辞了。太夫人并没过多留她,不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