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庶女半夜三更的病了,若水身为嫡女不来又如何?若水过来,已是给了二姑娘脸面,李氏,别忘了,你不过是个奴才,主子没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了?再有,你一个奴才也敢直呼二姑娘的闺名?许嬷嬷,给本夫人掌嘴,让李氏知道知道规矩。”
余氏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将李姨娘的说辞堵的死死的,周泰有心求情,可看到余氏那冷若冰霜的面容,再一想余氏说的规矩,便转过身,看也不看李姨娘受罚。
李姨娘见周泰不管自己,眼神里的热切冷了下来,再有许嬷嬷拿着戒尺,公报私仇狠狠打了李姨娘二十下,李姨娘痛的只有出气的份。
余氏对李姨娘发泄了这么多年来的怒气,冷冷一笑,收回目光落在了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周蓉身上,依旧冷淡的问着伺候周蓉的月季:
“二姑娘这是怎么了?昨儿个不是还好端端的,今儿个怎的就病倒了?”
月季被余氏话里的凉意惊了惊,站出来回话:
“回夫人,昨儿个二小姐一直在跟嬷嬷们学规矩,容嬷嬷教导下来二小姐才知道以前自己的行为很不得体,心中十分后悔,等容嬷嬷去歇息了二小姐还没歇下,想着以前是她做事多有不妥之处,不顾奴婢的劝说非要跪在菩萨面前忏悔先前的错误。”
月季暗自掐了一把大腿,眼角顿时浮出泪花来,她抬起眼边哭边说道:
“现在的天儿虽然热,可夜里还是很凉的,二小姐为了表示诚心又不肯用蒲团垫着,就直接跪在了青石板上,二小姐她身子骨那么弱怎么受得住。可是奴婢劝说无果,二小姐说了除非得到老爷的原谅,否则绝不起身……老爷您也知道二小姐性子有多倔,奴婢实在没法子,奴婢想着二小姐不会跪多久,可竟然一直跪到晕厥才罢休。”
月季一个头对着周泰磕了下去,求着情:“老爷,二小姐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原谅了她罢。”
周若水听到月季的说辞冷笑,她没想到周蓉身边这个月季倒是个能说会道的,想来前世,她也参与了陷害自个这房的事。
什么叫两个嬷嬷教导下来?这是在指责容嬷嬷对周蓉动粗呢。周若水眯了眯眼,嘴角泛起一抹凉意,正想开口反驳,余氏却先开了口:
“你身为贴身伺候的就应该多加提点,明明你知晓夜里寒气重却还是任由二姑娘跪了几个时辰,身为奴婢不能规劝主子,来人,拖下去打五十大板,然后发卖了…”
余氏眼光一寒,月季来不及反应就被余氏带来的粗使婆子拖了下去,在院中打了起来。
“冤枉啊,冤枉……”月季大喊着冤枉,余氏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而李姨娘有心劝阻,可嘴上的伤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为女儿培养的心腹就这样挨了板子发卖出府。
余氏雷厉风行的手段让周泰都有些惊讶,不过余氏说的理由周泰也没话反驳,任由余氏决定。
在月季打完板子,周若水又吩咐锦绣:“咱们听完月季说的,总还要听容嬷嬷说说,若容嬷嬷真的对二妹妹动了手,咱们尚书府也容不下她。锦绣姐姐,去请容嬷嬷进来吧。”
容嬷嬷是第一时间听到动静的,就知道周蓉要整幺蛾子出来,因此早早就穿戴妥当,瞧见锦绣来请,立马跟着锦绣从厢房走出进了内室。
内室中气氛有些诡异,容嬷嬷可是人精,瞧了一眼紧闭着眼躺在床上的周蓉,再有方才院子里月季挨板子时的哀嚎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容嬷嬷心下冷哼,这是收买不成要陷害她了!容嬷嬷无声冷笑,进了屋就给一屋子人行礼。
“起来吧。”余氏淡淡说道。
“不知大小姐深夜传我前来所谓何事?”
容嬷嬷说完,周若水眯了眯眼,问道:
“深夜打搅嬷嬷休息是若水唐突了,只是我这二妹妹身边的丫鬟说容嬷嬷对我那二妹妹教导太过,所以想问问嬷嬷是否有此事。”
容嬷嬷冷冷的看了躺在床上的周蓉一眼,福了福身,回道
“回大小姐,尚书大人请我来教导二小姐规矩,我并未藏私,全都是按照宫里教导娘娘们的规矩在教导二小姐,丝毫不敢怠慢。说过于严厉兴许对二小姐来说是有一些,可二小姐许是适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