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箬芸似乎是嫌脏,随手丢到一旁,又从齐铮手里接过一个新的,往秦枢小腹的另一侧捅了进去。
秦枢疼的说不出话来,整个身子都开始发颤,口中除了含混不清的呜噜声,再也听不清其他。
苏箬芸带了很多这样的刀刃来,一个一个不紧不慢的照着秦枢身上捅着,边捅边道:“放心,我找的地方都很准,一时半刻死不了的。”
这话于秦枢而言却无异于一种折磨,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待连捅了秦枢几十下,他身上从胳膊到腿上到处都布满了这种刀刃的时候,苏箬芸才终于停手。
齐铮适时的掏出一块儿干净的帕子,仔细给她擦着手上的血迹,苏箬芸一边任由他擦拭,一边对秦枢说道:“死在一个女人手里,很不甘心吧?”
秦枢啊啊的吼叫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凶狠的眼神却透露着他的痛恨与不甘。
苏箬芸如同看着一只蚂蚁般看着她,声音轻柔似水,说出的话却让秦枢受到了重重一击,整个人都近乎疯癫。
“你不是在找叶姑娘吗?告诉你,我就是叶姑娘,你不仅死在我手里,还输在我手里,你从一开始就从没赢过我。你就是个废物,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秦枢向来自负,认为自己聪明绝顶,利用顺帝对他的信赖贪敛了无数财物,暗中谋划近十年无人知晓。
他看不起别人,更看不起女人,总有一种运筹帷幄,天下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苏箬芸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刺进了他心里,在他的身体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之后,又彻底击垮了他的内心。
不……不!这个女人是骗子!她一定是骗他的!他不信,他不信!她才不会有这种本事!
秦枢在心中嘶吼着,但往事却如翻涌的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里。
曾经那些解释不通的事情,被他理解为自己运气不好的事情,在这一刻似乎全部有了合理的解释。
县令的死,顾家的灭门惨案,未满十四岁的失踪少年,城门外路过的不肯配合查案的商队,被他一箭射下的领头人的帷帽,帷帽下露出的女子容颜。
不是巧合……不是巧合!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的设计,从一开始他就是被捕猎的对象,最终深深陷在了猎人编织的大网里。
秦枢哑声嘶喊,不知是身上太疼了,还是受不了事实真相的打击,在木架上疯狂的挣扎。
苏箬芸不再理会他,和齐铮一起抬脚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似想起什么,回头说道:“忘了告诉你,三刃还有个特点,你挣扎得越厉害,它刺入的就越深。”
说完从昏暗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回到阳光下,远离了阴影中的那片黑暗。
…………………………
同一时间的另一座城镇,梁安,一个形容狼狈的少年失魂落魄的走在街头。
他身上的衣裳质料上乘,腰间玉佩亦是成色上佳,显然是个贵公子。
但此时那衣裳却皱巴巴的有些凌乱,衣领和袖口还沾着些许污渍,看上去像是有些日子没洗,也没有更换过了。
王浩霖茫然无措的走在街头,眼眶下两个浓重的黑眼圈,也不知多少日子没有好好休息过,整个人如同游魂一般。
前些日子他报名参加了县式,结果却莫名扯到了一桩舞弊案中,被剥夺了考试的资格,今生都不能再入仕途了。
他想尽办法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却始终求告无门,谁也不肯为他翻案。
王浩霖心中当时就隐约知道,自己得罪了人,这是被报复了,而且那人还位高权重,根本不是这些地方官惹得起的。
至于那人是谁,他也不难猜到。
可是……不过是个误会而已,何至于如此绝人生路!
王浩霖不甘心,还想在托关系请人帮忙,却被人带到了一间昏暗的房间里,隔着屏风听到后面冷冷清清的声音。
“我家主子让我给王公子带几句话,既然您如此记恨她,以至于凭着胡乱的臆测就去官府报官,那定然是对她当初所做之事十分不满,对于您现在的身份也十分不满。”
“这么看起来,相比起入仕为官,您还是更喜欢做个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