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愿的躺到了罗汉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窸窸窣窣的翻纸声才停了下来,房中的灯被吹灭,齐铮仰躺在床上半夜无眠。
过去的十几年里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现在成亲不到一个月,就已经不习惯身旁没有她的温度了。
齐铮转过头去隔着镂空的屏风看向床上的人影,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让他觉得不安。
明明距离很近,却又仿佛觉得很远,好像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看着她,一直看着,在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却无论如何都抓不到。
这念头来得莫名其妙,他想克制却又死活都压不下去,混乱中忽然起身从床上翻了下来,越过屏风站到了床边。
苏箬芸自然听到了动静,还以为他会不管不顾的压下来,谁知都已经做好了推开他的准备,他却仿佛入定了一般,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站了许久,才缓缓地弯腰坐到脚踏上,一只手从被子下面小心翼翼的伸了进去,却并没有碰到她的身体,只是捏住她一片衣角,紧紧地攥着,默默地趴在床边看着她。
苏箬芸本不想理会,却见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就打算这样在床边坐一整晚了。
她轻叹一声,低声道:“去睡吧。”
齐铮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仍旧趴在床边不动。
苏箬芸闭上眼想就这样不管他,过了小半个时辰,却听床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齐铮竟真的就这样坐在脚踏上睡着了。
心中终究还是不忍,她皱眉向床的内侧挪了挪,将床边空了出来。
手中的衣角忽然不见,已经睡去的齐铮猛然惊醒过来,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却听夜色中传来沉沉一声:“上来睡吧。”
齐铮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蹬掉鞋子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
熟悉的温度终于又回到怀中,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心满意足的再次睡了过去。
苏箬芸诧异他躺上来之后竟只是抱着她就没了动静,但也庆幸还好他没闹着要折腾她,也闭上眼沉沉睡去。
……
秦襄的婚期最终定在了来年的二月初六,也就是巴图的成人礼之后的第三天。
顺帝这样安排的用意很明显,巴图首先要保证自己能继承沧朔的王位,才能娶到他的女儿,否则他能把女儿送过去,也能把女儿接回来。
秦襄是大梁的公主,即便是这门亲事不成,也不会因为什么名声问题而嫁不出去,顺帝随时能给她找一个更好的驸马。
二月初六看似还有半年的时间,但路上就要走三个多月,也就是说送亲的队伍最晚十月底就要出发。
如今眼看着已经是九月,满打满算秦襄也只能在京城再呆一个多月的时间,宫里因此忙的不可开交,光是准备嫁妆就已经让人焦头烂额。
寻常人家的女儿在出嫁前势必要关在内宅不能出来,不是绣嫁衣就是跟着主母学习如何打理中馈。
好在秦襄是公主,身份贵重,既不用自己绣嫁衣也不用学习管理内宅,要学的只有骑马和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王后。
她每日上半天跟苏箬芸一起学骑马,下半天就在宫里跟皇后学习打理六宫事宜,日子倒也过得充实,将远嫁的愁绪消散了不少。
大梁朝廷的婚假一般在半个月左右,齐铮之前软磨硬泡的让顺帝准了他一个月的假,谁知歇完之后顺帝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给秦襄送嫁。
送亲的队伍要走三个多月才能抵达沧朔,就算回程要比去的时候快一些,来回也要半年的时间,那他岂不是半年不能回家?半年见不到小满?
齐铮很久都消化不了这个消息,倒是苏箬芸接受的十分坦然,且还觉得这个安排不错的样子。
“靖康此去途中必定凶险,有你护送我也能放心些。”
她如是说道。
齐铮被她这句话堵得一口气憋在心里提不上来,黑着脸把她按倒在了床上。
许是知道他对于半年见不到她的事情耿耿于怀,对他的索求她也越发纵容起来,任由他把自己压在床榻上胡作非为,配合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喘息。
齐铮自然能感觉到她的配合,心中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闲暇时将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