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将头埋的更低。
也是,侯爷与高姨娘毕竟二十年的情分,又有生下庶子的功劳。而大小姐虽是嫡长女,却自幼不被侯爷喜欢,这次接她回京也不是侯爷自愿的,侯爷自然不会为了她在四少爷面前落了高姨娘的脸。
高氏也没想到苏箬芸会忽然针对她,愣了一下之后听到苏浙的话,低头抿唇笑了笑,一边往椅子上坐一边向苏箬芸的方向瞥了一眼,眸中尽是得意嘲讽之色。
可她刚刚弯下腰去,屁股还未碰到椅子,就听苏箬芸再次开口:“原来咱们府上的规矩和别人家是不一样的,我初回京城许多事情不懂,这些规矩原也是听靖康公主和诸位御史夫人说的。眼下看来他们说的似乎也不尽然,改日我见到他们还要再好好请教请教才是。”
说着这才看向高氏:“姨娘,坐吧。”
可高氏这时哪里还敢坐,坐下了不就是说靖康公主和御史夫人们说的都是错的?
她就这样弓着身子半弯着腰不上不下的站在那里,脸上的讥讽得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就又掺上了惊怒羞恼,一时间神情竟有些扭曲。
苏浙执筷的手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唇边始终挂着浅笑的苏箬芸,半晌才对一旁的高氏说道:“你站在一旁伺候吧。”
高氏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应了一声低垂着头退到了一旁。
下人们纷纷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苏箬芸的眼神多了几分畏惧。
侯爷在府里可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只要他开了口,那必然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今日这钉进去的钉子竟生生被大小姐又拔出来了!
这可真是……好本事!
有人看出了她的强势心生敬畏,但也有人看不出来只觉得她无理取闹欺人太甚。
苏箬秋眼见自己姨娘被赶下桌子做起了奴仆的事情,眼眶一红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娘坐不坐下关你什么事!你为人儿女怎么能对长辈指手画脚!她怎么说也是你的……”
“七妹!”
苏卓厉喝一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苏箬漓也赶忙扯住了她的衣袖,示意她赶快坐下不要多嘴。
苏箬秋却觉得委屈极了,既为姨娘委屈也为自己委屈。
一个个的眼见娘被欺负都不敢说话,她站出来他们竟还拦着自己!到底是不是娘亲生的!
苏卓看她眼红的样子,心疼之余又怒其不争。
眼下大姐本就针对姨娘,她怎么还能上赶着往人手上递刀子呢!这不是害人害己吗!
果不其然,原本已经拿起筷子不准备说话的苏箬芸又抬起了头,眸光定在她的身上,唇边那一抹惯常的浅笑也消失殆尽。
“不知七妹妹口中我是谁的女儿?又对哪个长辈指手画脚了?姨娘又是我的什么人?还有……咱们的娘早就死了,你刚刚是在叫谁?”
苏箬秋被苏箬漓强压着才没有再站起来反驳她那一连串的质问,但听到最后一句“咱们的娘早就死了”时还是被一股直冲头顶的怒火激的尖声喊了出来:“你娘才死了呢!”
“住口!”
苏卓简直快被自己这个妹妹气死了,直恨不能叫人堵了她的嘴把她拉出去才好,省得在这里坏事。
眼下纵使他有心粉饰太平也维持不下去了,脸色不禁也有些发黑,只得尽量控制着情绪对苏箬芸道:“大姐,七妹年幼口无遮拦,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苏箬芸却是没有理会他,怔怔的愣了一会儿,才转过头看向一直沉着脸看着这一幕的苏浙。
“我娘的确是死了……”
她喃喃说道。
苏浙在苏箬秋喊出那句“你娘才死了”的时候就变了脸色,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紧,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对守在房中的仆妇道:“带七小姐下去,在祠堂罚跪两个时辰,抄女戒女训各十遍。”
“爹!”
苏箬秋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连父亲都向着那个刚回来没多久的大姐说话了。
她明明听人说大姐是不被父亲喜欢才会被送出去的,而刚刚明明就是大姐欺负姨娘在先!为什么被罚的人却是她啊!
高氏刚刚就在一旁不断的给苏箬秋使着眼色,架不住这个女儿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