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种看似温和,实则霸道的方式。
他隐藏得其实不算很好,可笑她竟一直没有发现。
为什么?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却将她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
她已经有了石零……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石零,为她挡过致命子弹的石零。
她早下过决心,要执子之手。
可是,那是石佑安。
大雨天抱着她走远路,手都肿起来的石佑安。
胸口上插着利刃,却拼命将她推出车外的石佑安。
被她亲手伤至体无完肤的石佑安……
她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乌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猛然站起身。
蹲在她身侧的石零,无声地笑了笑。
他调整了姿势,换成用一只膝盖撑地半跪的样子,而后仰起头来看她。
石零没有说话。
虽然心痛如绞,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那真的是石佑安,倘若他就是乌临本人,也不会知道自己该做怎样的决定。
乌临看了他一眼,就避开了视线。
她干巴巴地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石零顺从地点了点头:“好。”
————
石零离开了十分钟后,乌临离开卧室,走到一楼去。
林加坐轮椅,崔淑给他和尤信风准备的房间都在一楼。
乌临在门前敲门。
敲了两下,里头无人应答。
扭动门锁,也拧不开。
她忽然就陷入神经质般的惶恐里,再敲门时,用上了很大力气。门被她拍得“砰砰”作响,她自己的手掌亦被拍红了,自己却浑然不觉得痛。
乌临感觉像过了几个世纪,但事实上,不过四五秒后,门就被打开了。
站在门后的,竟是乌扬。
父女视线交错。过一阵,乌扬说:“先进来。”
乌临走进去。
林加坐在房间里面的靠窗的墙边,正静静地看着她。
目光撞上的时候,他微笑了一下。
为什么,他可以一直这样笑?
乌扬把门关上了。
林加说:“临临,你来得正好。我刚刚跟叔叔聊过了。这次乌氏保住控股权需要的金额,我会打进你的私人账户,叔叔打算退休,将他手里的股权都转到你的名下。以后,你恐怕有得忙了。”
他轻描淡写,心平气和,像是在跟她谈论今天的天气很晴朗。
乌临沉默很久,才似是顾左右而言他地问了三个字:“为什么?”
林加很明白乌临心底的疑问。
他微笑:“临临,等你把公司的事情弄妥当,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我保证。”
————
林加被乌临“囚禁”起来了。
她实际上并没有想清楚该怎么去面对他,却很清楚,她不能让他再次不告而别。
林加一如既往地纵容。她不放心出门去,他便让尤信风带着他跟在身侧。
乌临要去开会,林加说:“我是外人,旁听不好。我留在你的办公室吧。”
会一开就是一上午。乌临回来的时候,林加倚在轮椅的椅背上睡着了。
他睡着的时候,眉眼温和,带着倦意。
尤信风守在他身侧正在玩手机。
她抬起眼,望着乌临笑了笑:“你忙完啦?”
乌临本来不想惊醒他,但尤信风这么一句说出来,林加就醒过来了。
他看着乌临,问:“怎么样?”
乌临点点头:“有钱好办事。”
林加展颜一笑:“那就好。”
乌临看着他的笑容发呆。
印象中,林加似乎总是在笑。很温和,但也清醒自制。
但这一刻林加的笑,比平时显得要纯粹。纯粹的高兴,没有别的杂质。
林加伸手拍了拍尤信风:“你出去一会儿,把门关好。我有话跟临临讲。”
乌临心口漏跳一拍。
他要同她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