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总之,亮晶晶的。
且,似有温度。
那种不是与物体对视,而是与人相互看着的感觉,荒唐得很。
将熊放至一边,掀被下床,按亮浴室灯,掬凉水泼脸上,醒脑冷静。
不是第一次生出这种感觉,如果不是十分确定自己精神正常,他可能就会顺应亲眼所见,相信不是幻觉,而是事实。
双手撑在洗手台,他抬头看向面前的盥洗镜,胸腔一下下起伏。
冰凉的水珠,沿轮廓线条顺势滑落,流淌出一条条蜿蜒轨迹,到下颌,聚集悬坠,滴落在水池。
时间仿若静止,只有脸上的水珠,滴答滴答,无声又无息。
而此时的唐果熊,艰难困苦地继续挺尸中。
不敢动了,再也不敢乱动了,如果可以,好想狠狠地挠自己……
索性,相安无事,只除了——
俯卧撑,仰卧起坐,立卧撑……
一个接一个,在床边地毯外,轮番做。
哥,你歇歇,你一天没进食,别闹……
唐果深深觉得,两个人当中,总有一天自己先疯。
……
他出过汗,洗过澡,换了衣服,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将小熊挪窝,从床移到靠窗的单人休闲沙发。
沙发面积有限,自然就由躺变为坐。
其实能理解,毕竟谁突然遇到这种事,都会不忍再直视。
可唐果摸不清他的思维,他都看到了,为什么还能表现得如此平静?
为什么快要被逼疯的,反而是她呢?
第二天早晨重回自己身体,困得要命。
昨晚等于是一宿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