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日很快就要到了,今年还会像往常一样举办生日会吗?”
“不会,再向剧组请假会耽误拍摄进度。”
“所以今年的生日就在剧组过了?”
他似乎在想些什么,灯光下,瞳仁黑亮又润泽。
记者接着问:“今年会许什么生日愿望?”
本以为以这位的性格,不会具体直言,却不料,他沉默半刻,带着几分认真的神色,说:“愿心之所想,所念,皆能实现。”
晓如抱臂候在不远处,听到这话,本能抬眼去看他。
只有朝夕相处的人才能分辨出,他看似清冽的目光中,漾着柔软异常的希冀和期许。
越想越酸,越想越酸,果果怎么能……这么快就恋爱了呢!
现在就早早告诉他,对他得是多大伤害……
思来想去,晓如一咬牙,决定将坏人一当到底,把这件事先行瞒下。
*
回到酒店,时间不算晚,刷卡进电梯后,趁信号未减弱,晓如敲字,发微信给唐果——
我们回来了。
直到走出电梯,陪同莫愁予来到他入住的房间门外,依然无人回复。
已经睡了?
晓如回想昨晚打她电话的时间,稍作推断,好像她休息是蛮早。
房卡由马车保管,他贴过去将门打开。
昏暗的房间,只微微透过落地窗,渗入城市夜景的一缕亮光。
马车转手插上房卡,掌心轻轻一用力,所有开关一并按下。
光明骤现。
莫愁予走进房间,解开西装扣,脱下,抬手正准备扔向实木沙发,晓如自言自语的低喃蓦然响起:“真睡了?”
手臂一顿,仅一秒,还是站在沙发旁,将外套顺势丢到上面。
然后又开始解衬衫袖扣,左边松开,松右边,全部松完,人刚好走到沙发前。
坐下,那双犹如潭水般的眼睛,望向正往这边走的晓如,平静得仿佛只是不经意的一个动作。
晓如还在对着手机犯嘀咕,视线忽然与他相撞,当即就是一愣,紧接着,慢慢回过味儿,边翻白眼,边笑:“想问就问,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字儿啊?”
当事人却依旧表情无痕:“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马车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特别是又看着晓如意味不明地摇头叹气,脑袋里更是一团浆糊。
“应该是睡了。你也早点休息,航班给你订的下午。明儿上午还剩一个通告,我和他们约的九点,你刚好趁这两天好好补个觉。”
晓如预备说完就走,没打算逗留太久,因此,只站不坐,“是一早就喊她过来,还是等你回来再说?”
决定权交由他,晓如心想,果果晚上睡得早,觉肯定睡够了,去她房间喊她起床也不算扰人清梦。
当然,关键还是在于,她怕面前这位只是表面从容自若,其实心底早已思之如狂。
“愿心之所想,所念,皆能实现”,一想一念,连起来不就是想念吗?当她和吃瓜群众一样傻哦?
晓如正腹诽,忽听莫愁予用依旧泰然的声音说:“回来再说。”
“……”承认你现在就很想见她,会死啊!
晓如一口老血梗在喉咙,见马车处在状况之外瞪着一双小眼,挥手在他后背拍一掌,喊他一起离开,反手关门时,心里又实在是不吐不快,从门缝中探头进来,感恩戴德地补充:“谢谢您给她睡懒觉的机会哈,感动中国好老板。”
嘭——
房门闭合。
偌大的客房静悄悄的,莫愁予独自坐着,上身微躬,手肘支在腿上,掌心拢住唇鼻,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里间卧房,一只毛茸茸的玩具熊,正做贼似的,躲在门后,扒着门沿,朝外打探情况。
他保持这个姿势坐很久了,有心事吗?
突然,头颅微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有所动作。
唐果一惊,刺溜缩回脑袋,平举小短手,朝门另一侧偷偷摸摸地窜过去,再偷偷摸摸地在昏昧的视野中,往床边跑。
门外已然传来不同寻常的声音,直觉是人在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