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欠了三百万的债,还是高利贷。我自己去追查,发现幕后债主是我妈奸夫,我妹是他们的孩子。当然这些家里除了我妈,没人知道。」他说得平淡,我听得心惊!
没想到那康正宁竟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
「正当我思量解决之道,我那新婚大哥就提出一个方案。他说我爸一辈子收入低,一定还不起;他拖家带口,肯定也还得慢,乾脆??让那个明显前途最光明的次子背债。」康徐徐说着,彷彿那个次子不是他。
「某天我一回家,全家人都跪在我面前,我爸、我妈、我哥、我妹、我弟??包括我大嫂这个不相干的孕妇都跪在地上,求我把债务担走,这样全家人都可以解脱。」康轻声吐出。
「我爸说:『我一边吐血流汗把你养到大学,现在就是你尽孝的时候啦。』我妈不敢讲话,缩在一边。我妹、我大嫂扯着我的腿哭得唏哩哗拉。我大哥向我磕了三个头,一句话也不讲。我弟根本什幺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只要我点头,他就不用跪在地上了。」
这时他微微侧头看了我一下,瞇眼轻笑。「傻瓜,为什幺要哭呢?」
拍拍我紧抓着他衣角的手,又继续说:「我绕过那些人,把我妈带进房间,说:要不要现在打电话给姑姑,说妹妹不是爸爸的种?」
「我妈立刻不装小媳妇了,掐住我的脖子,说你敢你敢,你这孽种!我说:你敢帮奸夫挖家里的钱,我什幺都敢,大家一起死。毕竟借据是真的,谁也赖不掉,最后她被我说服,合力除掉奸夫,我帮她瞒下我妹的事。」
「我以债务转移为由,让我爸把那奸夫约出来,用铁锤重击他的头部,让他失去意识,在这期间找出并销毁借据。然后送到学长关係好的医院帮我善后。」
康说着,然后不解地看着我。
「妳说为何他们要这幺怕我?我从头到尾不过是往那人后脑勺敲一下,接下来都没有经手。后来我爸中风,也只是因为我跟他说了我妈跟那人通奸之事。」他把头歪了歪,显然百思不得其解。
我摇摇头,却是可以理解。
「一定会怕的??你在敲他的一瞬间,一定觉得,很开心、很有成就感,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吧。」就像他进入我时露出的表情。「我不是说了吗?看到你,觉得就算杀人??也不奇怪。」
康闻言,噗嗤轻笑:「我是有种解脱的轻鬆感。虽然是人头,我却觉得跟蟑螂殻没什幺两样。」他鼻息一吐。
「我也不是什幺了不起的人物,非到不得已时,不能动用疗养院的权利??」他苦笑。「何况现在放进一个人了,要把我家人都塞进去却也不行。」
「谁?」我睁大眼睛,康顿了顿,语气无辜:「我没说吗?就是那个强姦犯,妳不是问我把他送去哪?我当时联络了学长,并连夜把那家伙载来这里。」
「那一天??你开车把他送去?」我想到当时康坚持不跟我回家,原来他车上载着那家伙!
康点点头。我回想刚刚在监视器上看到那些活死人的画面,就有点毛骨悚然。「你说的医院??就是这里?」
「也许先到医院也说不定。」康说得随意。「毕竟那人当时只有外伤,一时失去意识罢了。这里可不收那些活蹦乱跳的人。」
「??」我心里有点怪,却也觉得这惩罚对一强姦犯并不过分。「你这样浪费掉一个床位了,好吗?」
康瞥了我一眼,温柔地笑笑。「不用担心,还有一个床位呢。」
那眼神柔得酥麻,柔得??意味深长。
今天得到的讯息量太大,我实在无法消受。康见我面露不适,下了山,立刻找家汽车旅馆带我入住。
我坐在浴缸里,牛奶色的池水冒出热烟,背后康拿着乾丝瓜刷我的背。
「有没有觉得好一点?」他轻轻地磨去我的角质,映在镜中的脸非常专注,不带色气,乾丝瓜沿着背脊摩挲而下,有点痒,也有点刺。
「嗯,很舒服。」被温水浑身包裹的感觉让我回到现实,靠在康的臂弯里,充满了安全感。
「凯,你的初恋情人跟我长得很像吗?」
感觉到背后一颤,我忙搂住他的手臂。「其实我也不是吃醋,只是想问清楚康正玄看到的照片是怎幺回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