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纯情男友
康带我出门,目的地是一家偏远的疗养院,在临县的临县山里,车程四小时半,到的时候,天已经暗了,深山的路也没有路灯,全靠反光板保命。
他牵着我的手下车来,我打量着那栋透出昏黄光线的水泥房子,还以为我来到网路盛传的阴宅。
「这是我学长出资的疗养院,名义上专给那些出不起钱的原住民或弱势族群使用。」他轻声道。「不过实际上,里面住的都是一些上流社会淘汰的垃圾,还有得罪那些狠角色的倒霉人。」走上前去按了门铃,不一会儿,有个中老年妇人把门打开。
「康先生。」
「不好意思,刚刚突然说要过来。」他对那妇人解释。「上次林少爷跟我提过,这房子的自控电路有点不太对,毕竟当初是我设计的,我这次经过本县,就顺道来检查一下。」
妇人点点头。「那这位是??」
「我的助理,得帮我记录相关过程。」
「请进。」她让开路给我们,进了房子,我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壮汉,无声无息地站在门边。
「请让我检查一下地下室的控制设施,看一下供电有什幺问题。」康目不斜视地对妇人说道,妇人点点头,把我们带过昏暗的长廊。
踩在脚下的是深红色的地毯,踏着一点声音也没有。
昏黄的灯源下,左右是黄得发灰的墙,还有一扇一扇紧闭的门。
转了两个弯,妇人打开一扇门,摁了墙上的开关,把我们迎往地下室。
我大开眼界:简陋的水泥房间里放满大大小小的丑陋机器,彼此联结着粗细不一的电线,密集如血管,盘根错节,几乎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唯一比较好懂的机器上面装满监视器,画面看似是一个个病房,里面躺着人。
那些人面孔并不清晰,然而无一不被绑在床上,吊着点滴或戴着呼吸器。
康掏出一本笔记和一支笔交给我,说:「妳把我待会念的所有数字都记下来。」他随手按下一个按钮,机器一角就弹出一个抽屉,里面有个矩形仪器,他拿在手里,把线路插在大型机器上,那仪器的萤幕便开始跳动,最终回归一组数字,而康便把这些数字念出来,然后换个机器故技重施。
而我,只是执行抄写的动作,注意力都在那些萤幕上。
苍白的病房中,庞大如巨兽的仪器、插管插线、看似没有意识的人们烙在我的眼帘上。
那些人是谁呢?里面有没有我在电视萤幕上看过、或者在路上擦肩而过的人?
康为什幺会帮助建立这间疗养院?
而他当年,究竟跟家里发生什幺事?
「——测试完了,我得回去研究一下,要怎幺改进这供电不稳的问题,到时候再跟林少爷商量。」康的声音如常,却如同警钟般敲醒我。「麻烦您了。」
那妇人把我跟康领回地面,并亲自送到门口,那壮汉跟我们走出房子,康把车钥匙交给他,自己坐到副驾驶座,我则乖觉地钻入后座。
壮汉发动引擎,很熟练地把车开到有灯的路段才下车,自己往回走。
我呆呆地坐回副驾驶座,问着把门关上、拉下手煞车的康。「那人??他要走回去?」
「他不住疗养院,而是住在附近守门的。」康开着车拐了两个弯,才徐徐解释。「像我这种身份,白天不能登门,须先报备,晚上到了,还得靠守门人引路下山。」
我越听越奇。「什幺身份?这不是你学长的产业?」
「我学长是个有钱人,我协助他在山上盖了这栋房子,配置供电、水源、医疗仪器什幺的硬体,算是为他工作,因此在这疗养院有一间房的使用权。」康解释。
「当年,我用功考上第一志愿,继续认真唸书,并到处打工赚学费。我学长看中我的学业表现,叫我帮他弄一个在偏远地区也能自给自足的医疗设施,他不但资助我念完大学,还介绍我到现在的公司上班。」
康叹了口气,陷入了回忆。
「当年我家境不是很富裕,兄弟姐妹也不少,我大哥刚结婚,嫂子刚怀孕,家庭负担是很重的??我就想着能负担一点是一点??」
「不过某一天,偶然得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