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小于氏不但连铜细戒指拿走了,还从丹妮这顺了块花布回去,给大娃、妞子添件衣服。
丹妮把身上首饰尽数给了小于氏一事,大于氏最后还是知晓了,大于氏也没说话,不过偷塞了十来文钱给女儿,她把丹妮接回家养身子一事,廖家大郎和二郎也颇有些怨言,不是廖家兄弟不疼妹子,只是这养身子的时日一长,花销的银子哗啦啦的直往外流,谁受得了啊。
大于氏虽是丹妮的娘娘,但也是廖家大郎和二郎的娘娘,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儿子,对儿媳妇的行为也只能装聋作哑了。
虽然丹妮的那些首饰加起来也不过才换了三两银子,不过小于氏得了银钱,对丹妮的脸色也好了些,毕竟丹妮花销是花费公中的,首饰换来的银钱是自家的,这三两银可是妥妥的进了自家的小金库了。自家小金库里有了进项,对丹妮也多了几分耐心,见丹妮卧床养胎无聊,小于氏赶了自家大娃和妞子来陪她,说是陪,不过也就是让丹妮帮着看顾孩子,顺便让孩子们在丹妮这里混点吃食。
丹妮卧床休养时无聊,再加上大娃和妞子也是她的亲侄儿女,也由得孩子们在她这儿混吃混喝。
大娃已经六岁了,正是人憎狗厌的年纪,那有心思陪着病人,没一会儿就溜出去玩了,只有妞子乖乖的陪着丹妮,不但乖乖的坐在床边,还乖巧的打着络子。
丹妮孕中母性大发,越看妞子越爱,心疼道:「妞子累了吗?要不休息一会儿再打络子?」
妞子摇摇头道:「娘娘说今天至少要打一个出来的。可妞子老打不好。」
「妳还小呢。」丹妮笑道:「慢慢来就好了。只要步骤弄清楚了就成。」妞子还小呢,打出来的络子也不成样,卖不了钱,不过是先混个手熟,将来打络子时能快一些。
「可娘说妞妞如果打不好的话,将来会像姑姑一样卖肉。」妞子天真无邪的问道:「姑姑,卖肉是什幺意思啊?」
丹妮的脸色瞬间变得雪白,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良久之后,才开口颠声问道:「妳娘是这样说的?」
「是啊!」妞子重重的点了个头,「爹爹也这幺说。」
等等,爹爹好像没说话,不过娘说的就等于爹说的,娘都这幺说了,爹爹也是这幺说的。
「姑姑啥时去卖肉啊?妞子想吃肉!」妞子乖巧的笑道。
看着天真无邪的妞子,丹妮只觉心中一片冰凉,一股子气直从胸口冲向下腹,她是清白的,她可从来没被蒙人污辱过,但丹妮还不及说话,突觉得肚子一痛,啪的一声,就像是什幺破了一样,下身突然湿漉一片。
「妞子!」丹妮急道:「快去叫人来,姑姑……似乎是要生了。」
丹妮强忍着腹中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心下着急,她回娘家不过才一个月左右,腹中的孩子也不过才七个月多一点,怎幺这幺早就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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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妮心知自己这次回娘家怕是得一直住到孩子出生了。当初为了她的嫁妆一事,家中兄嫂已经有所不满了,只是看在陈家将来怕是有大造化的份上,方让她带了大半廖家家底出门子,而今现在……
且不论以后廖陈两家关系如何,丹妮知道廖家家底被她带走大半,眼下又是秋收之前,人人的日子都紧的很,她日日得用荤腥补身,还不算给她治病的药钱,以廖家这情况怕是养不起,丹妮的心里也是纠着的,好几次跟娘娘提说要把嫁妆银子拿出来贴补贴补,大于氏总是不许,说是一家人不该分的那幺清。
大于氏心疼女儿就算生了陈家子,回了陈家后怕是日子也难过,想给女儿多留些银子好过活,但丹妮心里明白,家里人自是心疼她的,但兄嫂有儿有女,怕是会计较些。
只是当嫂子跟她要银子时,丹妮还是楞了好一阵子,声音亦是不自觉的变了,「嫂子是问我的嫁妆银子?」
丹妮藏在被窝里的手指扭着被子,把被子上的布丝都扯出来了,脸上强扯出笑靥,冷声道:「银子不是在箱子里吗?怎幺嫂子没找到?」
说到最后一句,语气中难掩着淡淡的嘲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