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做个蒙童夫子,教教孩子们略识几个字罢了,但饶是如此,读书一事在时人的心目中还是神圣无比的一件事,读书人更是让人敬重三分,像陈绍这般人人尊敬的书香之家,偏生去求娶廖家这种大字都不识得一个的农家女也是一件奇事。
不过细想一下,此事说奇也不奇,丹妮虽是农家女,但模样生的好,浓眉大眼,身材丰满,屁股大,准生儿子,就是劳作的多,皮肤黑了点,不过农家女那个不黑呢,就算丹妮黑了点,但也算是他们红溪村里出名的美人儿;手脚也勤快,把家里弄得井井有条,自丹妮掌家之后,别的不说,廖家没几年内就多买了一亩薄田。而且廖家父母也是个疼女儿的,给女儿置辨的嫁妆也是上上等的,虽然出生农家,但那份嫁妆比起城里许多户人家的闺女儿也不输了。
娶媳嫁女本是喜事,但自蒙人十五年前颁布了什幺初夜权一事之后,大凡汉人家婚嫁之时不再吹螺打鼓的欢庆,大多是夜半时分俏俏送嫁,新妇进门后更是不轻易出门子,往往要躲藏到生了儿子后,才敢出门见人。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户人家隔日被蒙人上门抢新妇去淫辱。
好在蒙人也喜好美色,大多是索要城里貌美闺女们的初夜权,倒不怎幺索要农村里女子的初夜权,饶是如此,廖家也不敢大辨喜事,只请了几户交好的人家,并让本家的婶子作陪罢了。
丹妮红着脸儿,穿着一袭细棉布制的大红嫁衣,规规矩矩的坐在床榻上,任着左邻右舍的打趣。都是要成婚的妇人了,大伙也嘴上没门的调侃了。
「听说这读书人大多身子骨不行,不知床上功夫怎样?」廖家大婶不知怎幺的谈到这事。
另一名农妇笑道:「我说丹妮,记得事后夹紧腿儿,别让男人的子孙精出来,这男人行不行不重要,能生儿子才重要。」
其他几名农妇也颇为赞同的点头。
丹妮脸红的如火烧般,细细声道:「婶子怎幺说起这些了。」
她婶子笑道:「妳马上就是女人啦,多少也该知道一点。总归嫁过去后还是尽快生个儿子才算站住啦。」
「是啦!」另一名农妇也赞同道:「这些年来蒙人盯紧了城里的闺女,咱们村里的女人也算逃过一劫啦,也不用怕生下蒙种,第一年不能养孩子什幺的。但是陈家是读书人家,规矩怕是多的很,还是早点生个儿子有得靠比较好。」
说到这,有些艳羡的瞧了丹妮一眼,丹妮虽然长的不错,算是村里的美人儿了,但和城里的闺女比,终究差了点,不说别的,光皮子就没人家白,要不是蒙人每每盯着城里的闺女要什幺初夜权,陈家怎幺会娶个不识字的农女呢。
嫁到城里对像他们这等农女虽是喜事,但想到蒙人,大伙心里都有些发紧,一婶子提醒道:「丹妮,记着,生孩子前可千万别出门啊,万一被蒙人捉走就不好了。」
「可不是吗,都怪那天杀的初夜权。」一名侄女就是城里人的妇人忍不住悄悄抹泪。
本来婚嫁之时素来忌讳外人哭声,但大伙知瞧这妇人的侄女因为是城里人,被蒙人强索初夜权后,在夫家的日子本就不好过了,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但偏生是头胎,日子对不上,所以儿子被夫家人活活摔死因而疯了,心里倒是同情居多,另一个交好的妇人悄悄拉了她到屋后,别让她冲了丹妮的喜事。
婶子们说荤话之时,丹妮本就有些不自在了,心知那妇人是为了初夜权一事偷偷哭泣,心里越发不得劲,屋里的气氛也有些尴尬,一个婶子也暗自懊悔自己怎幺提起蒙人,连忙转移话题,「真没瞧出老廖家有这份家底啊。」
她指着嫁妆中头一抬的几块零散尺头布料,其中摆放在最明显处的湖绿色光亮丝绸,笑道:「这布料滑的很,是丝绸吧!没想到老廖还能弄到丝绸做嫁妆啊,可惜不是大红的,不然拿来做嫁衣可是极好的。」
丹妮微微一笑,语气中有些小小的得意,细声道:「这是陈家送来的。」
这是陈家送来的聘礼之一,虽然不是大红色的,但却是她们农户一辈子也接触不到的丝绸,这等子丝绸价格奇高,多产于南方,大乱之后,南北不通,这等子好东西常人就算有钱也无处买的,也亏得陈家有底蕴还存上几尺,陈家送来本是想让她做件新衣出门子好看些,但她想丝绸难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