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转弯,消失在眼前了。
周统领缓下脚步向拐角处看去,衹见徐小厮撞到萧将军的怀裏,后者一脸惊讶又疑惑的样子。
他走过去,抱拳道:
「请将军把他交给我处置!」
一听到这句话,徐晓幂立即推开萧文焌,飞速地躲到他身后。
萧文焌问:
「他犯了何事?」
「这小子以下犯上,顶撞军官!」
萧文焌拧头看着背后抓他腰身衣衫的人,见他气鼓鼓地瞪着周统领,就知道此事真确。
徐晓幂道:
「我一向待人有礼,若是顶撞人了,一定是那人有问题,哼!你问问将军,我甚麽时候顶撞过他了?」
萧文焌:「……」
周统领道:
「好你个小子!今天我不收拾你,我就不姓周!」
「姓甚麽也改不了你这一身臭脾气!」
「臭小子,我砍死你!」
「好了!」萧文焌出言制止,他护着徐晓幂在身后,道,「徐晓觅年纪尚幼,不懂事,周统领就放他一马吧。」
周统领当然不乐意,立即道:
「来得参军,无论年纪大小都应同等对待,岂能因他年纪小而宽免罪行!」
这番紧咬不放,萧文焌的脸即时黑了。
徐晓幂也是愈听愈气,道:
「今天我有一番话必须得说,你不爱听我也得说!」
周统领道:
「有屁快放!」
徐晓幂道:
「周统领爲安阳国披肩杀敌,多年来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却长年屈居统领一职,你可知原因?」
「自是军功不够!」
「错!你输在不懂做人!官场不如战场,不是有勇有武便足够,反是人际关係最爲要紧,而你性格太直,爱恨都写在脸上,想必明地暗地都得罪不少人,他们岂会让你好过?再者,行军打仗是一个随时会丧失性命的地方,而你却常爲小事锱铢必较,试问谁会信任与你,会敢与你并肩作战?没有好的人际,没有信任支持你的人,试问你怎能在纷乱的官场立一席之地?」
「你……你胡説八道!」
徐晓幂望了望萧文焌,见他没有阻止自己说下去,又道:
「忠言逆耳,我敢说你这样的行事作风再过多少年都不会得到别人的赏识,别説是外人,家人也未必受得了你!」
蓦地,周统领身体猛然一震如遭雷击,退了几步后,失魂落魄地走了。
徐晓幂从萧文焌的身后走出来,不明道:
「他怎麽就这样走了?」
萧文焌道:
「你说到他的痛处了。」
「那是好还是不好?」
「一半一半。」
徐晓幂:「……」
当下回到萧文焌的帐营,徐晓幂才知道周统领的儿子十年前就因爲受不了自己爹的脾气,负气调去别的军队,结果遇上战事,战死沙场。
徐晓幂后悔道:
「将军,你说我再去道个歉有用吗?」
萧文焌停下笔,道:
「现在过去,估计是竪着进去横着出来。」
徐晓幂:「……」
正值当午,徐晓幂刚才在外面跑了几圈,全身涔涔流汗,脸上粘了鬍子的地方又闷又痒,她忍不住用衣袖擦脸,这一擦,把画上去的粗眉和鬍子都擦掉了,整个脸都花兮兮的。
连带着她觉得都全身难受,知会了萧文焌一声就离开帐营洁身去了。
萧文焌无奈摇摇头,他虽在军纪上严格,但日常生活不太讲究规矩,衹是身份在这,其他人也不敢有所失礼,没想到现在竟出现了那麽个徐晓觅,见自己平时对待宽鬆就得寸进尺,没规没矩的,这下连他的允许都还未得到就径自走了。
果然礼不可废!
很快地,徐晓幂带着乾净清爽的身体回到帐营,不如以往一脸粗相却以文人的长衫宽袖登场,而是清秀小脸穿着俐落劲装,可谓英姿飒爽,活力四射。
可想言之,这麽大的转变让萧文焌看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