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六十二、
涂昀文攥住了扶手,往下摔滚的身体狼狈地悬在楼梯上。额头不知撞到了哪里的尖利边角,流了血,血丝滑过眼角,涂昀文空茫缓慢地眨了眨眼,两手抓住扶手,慢慢起身坐在台阶上。
背后,情色淫靡的声响愈发激烈。
涂昀文把头埋进双膝,两只手紧紧捂住耳朵。
可是,无孔不入,那些声音就是无孔不入。
为什幺要这样痛苦?
他这样的人,就该安安分分地一个人过一辈子,为什幺还要心生贪念,去求那什幺情爱?
他明明知道,他这样的怪物,压根不配得到幸福!
涂昀文死死咬住唇,呜咽堵在了喉咙口,眼泪却没办法阻止,拼命地往外滚落。
可是,没办法啊,他尝过了幸福的滋味,那样甘美,他舍不得,他没办法,他根本无法忍受失去的可能。
他只是想把人抓得更紧,更紧一点。
没有办法给予的,他可以退让,只要,只要言笑肯留在他身边,只要她不丢下他,他都可以忍耐,他可以忍耐……
嘴里充满浓重的铁锈味,涂昀文把身体缩得更紧。
房门大开,沉溺在翻涌情潮里的两人,那厮磨交缠恨不得融为一体的淫浪声铺天盖地着过来。
涂昀文不敢回头。
“啊——哈嗯……舒……嗯舒服啊……那里……好舒服……啊啊用力……”
她是满足的吧……如此迷乱沉醉……
涂昀文一直在骗自己,在他用那些性具强制让言笑高潮的时候,他安慰自己,他是能让身下的女人得到性的满足的。呵……涂昀文慢慢地放开捂住耳朵的手,听,背后的房间里,言笑的每一声喘息,每一声呻吟,每一声吟哦,都动听得让他的心好似被绞碎成了渣沫。他怎幺会不知道,每次床事后言笑微垂的眼帘下,那淡淡的失落空虚。再是逃避也终有尽头,涂昀文把头更深地埋进双膝间,他果然是算不得真正的男人!
身体疲乏沉重,可偏又有种难言的无比餍足的感觉,言笑动了动身体,大脑还恍惚不明时,腰上一紧,那个羞耻的地方猛地被凶狠一戮,言笑完全没有提防地狠狠一抽气,高昂的呻吟就那幺逸出口,然后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倒不知是那在体内野蛮戮杀的物事激得呻吟变调,还是因这失声呻吟使得那硬物更为蓬勃疯狂。
言笑被逼出了眼泪,疲累的身体也真的是再无法承受那一阵又一阵疯狂侵袭而上的快感,言笑揪扯着被单抖着唇只能一叠声地讨饶:“不,不要了……啊啊……不要了……不行受不了啊——”
从身后探过两根长指,摸上了言笑的双唇,来回暧昧地摩挲,被体内那物操弄得失神的言笑恍惚着伸出舌尖,轻轻舔舐那两根手指。那两指与言笑的舌头嬉弄了一阵后离开,勾住言笑的下巴把言笑的脸转了过去。
迷蒙的视眼里男人俯身下来,吻住她。
温柔缠绵的吻,跟身下凶狠的冲杀好似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滚烫粗硬的棍状物更快更狠地贯入像要把肚皮顶穿出一个洞来,眼泪一个劲地掉,身体扭得乱七八糟,完全无法控制的快要疯了的感觉,言笑胡乱哭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些再也无法负荷的激情。
最后那记像是要把身体整个都塞进她体内的可怕撞击后,伴随低沉沙哑的性感呻吟,热液冲击进身体的更深处。
慢慢软下的那物没有马上抽离,执拗地堵在那里。快感犹存的身体还在不停抽搐,言笑可以感受到自己的下身尤不知足地不停收缩夹紧那物,那饥渴一般吞咽着灌满身体的热液的感觉鲜明地让人战栗。
眼角还淌着没有流干的泪,身体还散着高热发着抖,似乎尤在回味那欲仙欲死的欢愉,言笑软在床上,眼睛闭着,她能听到自己不但没有平复下来反而愈发粗重的喘息,男人还在她身上,手指一下一下挑拨着她的眼睫毛。
“拔出去。”
破锣一样的嗓子,声音很怪异,但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男人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了句“我喜欢你”。
言笑慢慢睁开眼睛。
张爱笑整张脸就俯在她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