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沉眠
寒晴压低身子，用石柱遮蔽自己，手中的枪已拉下保险，审视着视线可及的範围。
越是混乱的场面，越是要保持镇定，枪响震耳欲聋，一个个弟兄受伤倒地，痛的面目狰狞。
寒晴半瞇着眼，如此粗糙的枪法，以及惊心的枪响，显然攻击者不可能是自家兄弟或者痕鹰，这几次开枪都是阳莲的人。
再依照现场状况判断，阳莲大多数弟兄是没有枪械，也就是说，一开始这些人都是内定好，很可能是二老大所安排。
注意到三点钟方向有个枪手，寒晴举起枪，才瞄準好，枪手太阳穴猛然被贯穿，一击毙命。
瞥向可能狙击方位，会是痕鹰吗？
没多久时间，枪响逐渐消失，寒晴侧过头，防备的环顾四周。
撇除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的阳莲兄弟，十一点钟方向倒了两个人，九点钟方向躺了一个，一点钟方向趴了两个，他们身旁都有着一把枪。
也就是说，他们是二老大安排的枪手。
一群只会乱开枪的莽夫根本不是天狱的对手。比较麻烦的是无故被牵扯进的阳莲弟兄，这情况顾不了他们。
眼见昔时伙伴一个个受伤倒地，可峻逐渐感到窒息。他不懂，大家不都是自家人吗？为甚幺要这样自相残杀……
枪口指着往日兄弟，倒在地上的男人按着中枪的腹部，文和眼底没有任何迟疑，就要扣下板机。
「住手！」可峻冲上前，抓住文和的手臂，后者一愣，「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要再自相残杀了！」
「可峻……」望着可峻泫然欲泣的神情，文和迟疑了。
然而，怵目惊心的枪声并没有因此停止。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从身后传来，一枪穿过文和手臂，一枪着实打在胸前。
可峻难以置信的转过头，看着半倒在地上，拿着小枪对着他们的男人。
「为甚幺……」
彻底被激怒的文和瞬间变脸，粗鲁的将可峻推往一旁，不再留情，连打了五枪，送这不知死活的家伙上路。
可峻倚坐车门旁，呼吸急促，思绪混乱，如果没有防弹衣，文和就被他害死了……
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死掉，这样的想法，真的错了吗？
直到枪声彻底消失，文和小心翼翼的观察环境，确定没有危险，从车子后方走出，天狱的兄弟也从遮蔽物现身。
寒晴并没有先和他们会和，走向距离他最近，一点钟方向倒地的两人。眸底无任何波兰，望着毫无生命迹象的枪手。
「一击毙命……」他蹲下身，从口袋中拿出手帕，将沾有血迹的弹壳包起来，放到夹链袋中，收进口袋。
抬首望向可能的攻击方位，是那栋未完工的建筑物吗？痕鹰的枪法虽好，但没精準到这种地步……
感觉到有东西震动，寒晴拿出手机，是痕鹰传来的讯息。
『警察要来了，快离开。』
寒晴删除讯息，起身走向他们，对着天狱的人道，「可以离开了。」
收到指令，他们一一上车。
寒晴看往文和的方向，后者手臂流着血，他主动解释道，「只有扫到表层，不碍事。」
「该走了。」
文和点头，对着仍旧倚着车身坐在地上的可峻道。
「可峻，该走了。」文和开启前座门，可峻依然没反应，直到看见地面上逐渐扩散的液体，双眸缓缓瞪大。
察觉到不对劲，寒晴绕过车子，只见黑色车身染上一层液体，让车子表层更显光滑。
文和猛然蹲下身子，焦急撑着对方，「可峻！」
「可峻，你怎幺样了？可峻！」文和脱下外套，不确定受伤点在哪，只能大範围压在可峻的后脑勺，「可峻，你听的到我说话吗？」
撑着可峻的胳膊不自觉颤抖，比起文和杂乱的呼吸，可峻的气息过于平静，他虚弱地望向对方，好似想说甚幺。
手机乍然震动，隔了三秒，寒晴缓缓接起，不等他出声，另一头传来急促的吼声，「你呆站在那是给人当标靶吗？快离开，警察再五分钟就到了！」
寒晴漠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