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要我不要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吗?」
俊修的回应令寒晴不得不相信,难道俊修真的是……
「他的中文名字是欧俊阳……」就算只有一字之差,那也是天差地远。
「回台湾后没多久,我们全家去庙里拜拜,遇到一个算命师,他说我的命硬,名字里最好不要出现太阳刚的字,所以就把阳改成修。」儘管他当时并不想改名,那种半仙说的话可信度令人质疑,不过在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后他妥协了。
……一时间难以接受,寒晴双脣微开,想说甚幺却迟迟吐不出声音,心情错综複杂。
就在他决定要将俊阳埋在过往,当成生命中一个美好回忆时,俊修却说出他就是当年的俊阳……
寒晴的不作声令俊修有些不知所措,他探索不出寒晴此时想法,心里着急起来,「对不起,我真的不想骗你,可是我怕……」
「你怕我知道你曾是不良少年,就不把你列为对象之一。」寒晴接过话,这点不需要俊修提醒,已经很多人告知他那莫须有的癖好。
「我不会分手的。」
儘管恐惧寒晴会就此不再喜欢他,他的态度仍是坚决,他很清楚已经无法放手,如果失去了寒晴,他的生命肯定会再遭逢一次重大改变,而这次,不会是好的。
「我也不会。」感情不是商品,有七天鉴赏期,可以说退就退。
寒晴心思陷入胶着。
「只是……我很难想像竟然……」
寒晴永远忘不了和俊阳相遇的那天,在一群不良少年中,一个小毛头混在其中格外显眼,寒晴当时的身高就算说是国高中生也没人怀疑,然而某个一看就知道国中以下的小子吸引他的注意。
几次与俊阳的冲突,他发现,与其说他是个品性低劣的不良少年,不如说俊阳不过是正处在叛逆期的小孩,他的本性并不坏。
在美国时,寒晴周遭的人不外乎有着特殊身分,当知道他是天狱未来继承人后,每个人都恐惧他、堤防他、巴结他、想拉下他。大家葫芦里各卖各的药,明知彼此间都有目的,却仍是扮笑脸佯装好兄弟。
只有俊阳不一样,他不会因为寒晴的身分而态度有所不同,说话单刀直入毫不拐弯抹角,想说甚幺就说甚幺,生气时破口大骂,不开心时沉着脸,高兴时喜悦在脸上,低落难过时沉默寡言。跟俊阳相处时不需要勾心斗角玩心理战,非常自在。
俊阳完全不在乎他的身分地位,对他的家族势力没兴趣,对俊阳来说,他就只是寒晴。
他们之间好似有着斩不断的孽缘,每次出事都会遇到彼此,几次冲突大打出手后,竟莫名成了好朋友,两人个性都很倔不愿让步,照三餐吵架已经习以为常,然而不管吵多兇打多痛,下次见面又像什幺事都没发生,继续为另一件无聊事争吵不休。
在这时时不得大意的社会,寒晴不自觉开始依赖俊阳,为道上事情烦闷纠结时总会想到他的单纯率真,遇到了开心事总想第一个与他分享,俊阳大概是他头一次交到真心的朋友,儘管他知道这段友情终究会化为虚无。
相处越久,这份友情渐渐转变,然而他从来不打算说出口,这种无结局的感情,丝毫没有述说的价值。
和俊阳分开后,他并不打算再有任何交集,他不想和一个来自普通家庭的孩子有太多牵扯,这也是为甚幺他们彼此没有留下任何联络方式。
但老实说,寒晴心里还是有一丝丝期盼,因此在最后给了个不可能的约定,儘管知道以俊阳的脑袋无法达成,在入学时仍是注意谁是天日榜首。
「你很失望吗?」
「不……」寒晴难以整理自己思绪,他还是无法将过去的俊阳和现在的俊修叠在一起,他需要时间消化。
寒晴真觉得自己蠢透了,没有认出曾经动过感情的人就算了,居然再次喜欢上他以为是不同人的同个人!
俊修此时很不安,他猜不透寒晴的想法,甚至觉得对方开始退缩。
寒晴选择移开视线,暂时逃避,「时间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我……」
话语还未落完,唇瓣袭来柔软触感,没站稳的寒晴踩到脚边的枕头,两人往后仰至床上。寒晴一愣,想推开对方,然而才微分的双唇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