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自己,终究还是屈服于闹钟之下。
被闹钟唤醒过后,我没有再睡下去,只是意识很散漫,我用力地闻了闻枕头,意图让枕头里面的气味,治疗我不安的心灵。
房间中,柜子上的书本整齐地排列,窗纱被束起,静静地站立在窗的两旁,并没有被风吹得四处乱飘,玻璃窗上没有一点的灰尘……
这才不像我的房间。
而这的确也不是我的房间。这是凌诺的……房间。
在搬进来的那一天,我就突然地想要,入住进他房里。他虽然不在了……可是,总是有种感觉,就好像,仍然可以在这房中感受到仔的气息一般。就好像……他没有离开。
枕上、被中,还残余着一点他的气味。甚至,书桌前的椅子上,还有他先前整蛊我的,那一只血淋淋的假手。我瞥了那只手一眼,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只是那般笑靥,并不甜,而是夹着一阵阵的苦涩。
小念不知何时爬上床来,伸出小爪子来,来跟我玩。而我则是淡淡地笑了笑,抚着衪的头,凝视着衪。
半晌,我缓缓地起身。换好校服后,便步下楼去。进入洗手间,刚要进行梳洗,余光却瞥见,柜子中的一支牙刷与杯子。
是啊,因为他已经不在了……所以自然地,都只有单人的用品。只有我的。
只有我一个人喝热柚子茶、一个人把它吹凉、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吃晚餐、一个人丢石子……
一个人。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害怕一个人……
望着镜子中又红了的眼,我剎地拧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不停地泼水,意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校园的笑声变得好是刺耳,好是让人烦厌。我不懂人们在笑什幺,是有什幺愉悦的事吗?我怎幺感觉不到?
李梓萱还是有来找我,只是,她没有再说出什幺叫我去找凌诺的话了。我想,因为她知道,这句话是个天荒夜谭。
我怎幺可能找得到他?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
或许我们,早已错过,或许我们根本无缘无份;或许……他对我的心意已不再,我不敢、想像。
李梓萱与我变得友好起来,我想,她是认为,凌诺不在,我们之间也没有什幺好争的了,不如化敌为友。
而我也总得,她也没有想像中的讨厌。
不过这件事我好像早就知道了。只是相处下来,这种感觉,愈来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