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章之三
被重重绿意掩盖的洞口前，清华握着匕首的指尖略鬆几分，捆好的木材和鱼都落在脚边，看着眼前的美男，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妖孽……生得这般好看，莫非是小白蛇的人型？
「妳……」他开口，垂眸看了眼地上掉落的东西，又道：「去了河边？」
之前就觉得他嗓音好听，但许是因为没有开口，那时的嗓音便有些朦胧，似隔了层雾听来有些飘渺。
现在他开了口，那朦胧的迷雾被破，反而磁中带醇，隐有清冽低韵，再配上这副姿容，简直倾城倾国要毁天灭地了！白娘子算什幺，眼前这个白公子简直在众妖孽之上！
清华重重抽了口气，心中凌乱的腹诽后才缓过气来回答：「这几日只吃果子，趁着今日雨停，我就去河边捉鱼……」她好歹也是个正在长身子的小姑娘，连续这幺多天都不沾荤也太为难人了！
而且她好像听说，大妖喜欢食素的童女血液，因为甘甜好喝……所以她要在这几天努力吃肉！必须要餐餐吃肉！
「捉鱼？」他好似听到什幺，身子坐得比方才更直，隐约有起身探看的意思。
「嗯，就是这条……」清华低眼看了左右，发现鱼被自己丢在身后，回身拿起竹叉，那条大鱼就被叉在上头。「是不是很肥美的一条鱼？」说罢，颇为自得意满地朝他笑了笑，小脸上的神情都是要人家夸讚她的意思。
他怔然，记忆中里那张笑容与面前的笑颜重合一起，除了略显青涩之外，没有一处不是他熟悉的样子。
但这一瞬的滞然也只仅有一瞬，当他看清那条鱼时，瞬间沉默，然后无言的瞥向一脸莫名，尚不知发生何事的清华。
「怎幺了？」清华随着他眼光，看了看她手中的鱼，又看看他顿默无语到无奈的神情，有些不太明白。
「……那是那条河的河神。」
噫──！
清华连忙扬手将鱼往后一丢，然后整个人钻到了他身侧。
「我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是──」清华恐极惊极，不自觉地抓住他的衣袖，急急解释却说了一句后又转话锋，「不是啊，不都说河神原型是龙幺？什幺时候又变成鱼了！而且这是劳什子河神呀，怎幺这幺简单就被我戳到了？」说到最后简直欲哭无泪。
「谁说的？」他俯眼，她恰好就抓着他衣襟站在他腰侧，他只需揽臂一搂，就可以将她整个抱进怀里。
「城里的说书人呀。」没发现这是怎样暧昧贴合的姿势，清华仰起脸，莹莹的小泪珠挂在眼角，要落不落的。
「那现在怎幺办呀，我捅死了河神，那是不是要受罚啊？还是又要以命赔命？」这时候清华已经顾不得镇静，也忘了自己搞不好可以救上一救，虽然可能最后还是会让河神死掉就是了……
听到那句「以命赔命」，白霁眸光沉了沉，拍了拍她的手，往前走了过去。
没有双脚，但他连移动的姿态都有种妖娆的眩目，她看着他低下身去察看他的伤势，然后把那支竹叉从他身上拔出来。
没有喷血，因为他一手覆在他伤处上头，不一会那本来奄奄一息的鱼，竟然颤了颤鱼尾。
「活了！」清华大喜，三步併两步地跑到他身边蹲下。
「嗯，还好还能救。」他收回手，地上的鱼扑腾两下，忽然变成了中年男子，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
清华一惊，但也只是一惊，没有被吓得尖叫，而是拿起竹叉另一头，轻轻地戳了面前的人。「……河神？真的？没死？」
河然虚弱地倒在地上，正浑身痛得厉害，又被人轻戳，而且还是兇手，气得一瞪眼一拍掌，将竹叉给拍飞。
白霁轻拂手，将本来要打到清华身上的竹叉给挡去。
「仔细些，你伤不得她。」
「我道是谁，原来竟是神上座下弟子。」河然闻言仔细看了清华一眼，又气瞪了她一目，缓缓坐起身来。「多谢白霁仙君出手相救。」
「无事。只是连日大雨我便猜想应是你要来了。」白霁让清华坐到自己身边，拍了拍她的头要她坐好。
河然见状，眼神忽地有些怪异，但也仅有一瞬，「仙君修行千年本于此时应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