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章之四
后来牠就这样住了下来。
后来牠才知道原来这也是一座山，而清华是驻守在此处的小仙，神话里的神农神上是她的师傅。
她有几个师兄、师姐，但因为事务繁忙，所以不太常来，有时来就是跟她拿要用的草药，寒暄几句就走了。
虽然她说自己已经习惯，而且她本来就是孤儿，要不是被师傅捡回来，还修得仙身，自己大概也同一般人一样，平凡地过完一生，碌碌而为的死去。
但即使是这样，她也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与偌大的山林为伍。
所以牠的到来，令她非常的开心。
纵然牠还不太会说话，她也能缠着牠说许久的话。
「小白小白，我替你取个名字吧？虽然叫小白也很好听，可是如果你修成人形呀，还是要有个像样的名字的。」清华蹲在院子里翻土，小白蛇也乖乖的跟在旁边，听到这句没有什幺表示，清华翻完土，朝他看去。
「你的颜色是白的，就姓白吧。至于名字……就叫『霁』吧。我写给你看，你记着啊。」说着，清华就用自己的指腹，在地上一笔一划地慢慢写上牠的名字。
「这个霁呢，有『雨止』的意思。」清华写完，对牠笑开了一张灿烂的笑靥。「雨停了就是晴天呀，晴天好呢，晴天会让心情愉快──你说是不是？」
小白蛇睁着一双圆润的眼睛看着她，吐了吐蛇信。
似在回答。
清华见牠这样，忽就凝视着牠不言，刚获得新名字的白霁不明所以，仍就睁着乌溜的眼珠子看着她。
好半晌清华才微微一笑，「你的眼珠子可真好看，像有星子藏在里头似的，但又深的如同幽井一般，水灵灵的。小白，你何时才能幻作人形啊，那必定是风姿绝代呀……」
好似不懂风姿绝代是什幺意思，又为何是风姿绝代，小白蛇偏头看着她。
清华也因牠这动作又回头思索一下自己方才的措词，半晌，傻傻地笑了笑。「好像也不对呢，你若是男子，风姿绝代的还要女子怎幺活啊？还是丰神俊朗好了！」
小白蛇吐了吐蛇信，状似同意。
「等我这里翻完土，就要上山採药去了，小白同我一起幺？还是留着看家？」说话间，清华的手又开始动作。
小白蛇悠悠地爬了过去，在清华旁边乖乖地等着。
她便明白了。
于是笑灿了一张清秀娇憨的面庞，亮得彷彿晨曦都贴在上头。
「那我们等会就一起去。」清华边道，手边的动作也不停，似喃语的与他对话：「师姊上次说要採回回草，然后我採错了……所以要再採一篓。小白，回头你也帮我瞧着吧，我这认药草的眼力可真不好，但是谁叫它们长得这样像啊。」
小白蛇依旧睁着圆圆的眼睛瞅着她。
「小白，虽然我自己也还在学，可能教不得你，但你若有兴趣，跟我一道学可好？你资质若比我好，还能教我──好不好？师姊说勤能补拙，但是这医理难道不需要一点天份幺……」说着，那俏然的眼眉又哀怨的颓了下去。
小白蛇偏着头没有什幺表示，但是又往她那里爬了去，用头顶了顶她手。
清华觉得牠的安慰很受用，伸手抚了抚牠凉凉的头顶。
「那我就当你应了喔。」
小白蛇点头。
没关係，他也跟她一起学，不会笑她笨的。
桓宓?一世繁花尽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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