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芸(上)
霖安宫的院子里,一个少女被绑在十字木架上,她闭着眼垂着头,干裂的嘴唇、黏在颊边的秀发昭示出她至少在烈日下被曝晒了一个时辰。
十丈开外,围着少女立着十八个侍卫,这一个个龙精虎猛的男人刚刚遵公主口谕,脱去上衣,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男人们虎视眈眈地盯着场中的少女,眼瞳因兴奋而泛出暴虐的红光。
“去叫人把燕儿带上来。”圈外,太师椅上的凰珠一手支头,一手向后一招,懒洋洋地对打扇的侍女吩咐道。
“莺莺!莺莺!”
昏迷中的宫女被人拍打着脸颊弄醒,她一睁眼,眼前是放大的燕儿的心焦的脸,燕儿含着泪水,哭声道:“莺莺,对不起,我全招了,你也招了吧。”
莺莺急地身体一挣扎,手腕上的绳子一下子勒紧,她也不觉得痛:“傻瓜,你怎幺能认呢!如果让公主知道我们算计她,凭她的性子,一定会让我们生不如死的!”
燕儿低下头,抚着右手上的绷带,轻声说:“已经生不如死了。”
莺莺视线下移,看到她绷带上洇出的红迹,道:“你的小指没了?”
“恩,公主切了我一根小指。”
莺莺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断根手指,吓死我了!你看这些围着我的男人,恨不得要将我生吞活剥,如果真让他们碰我,我今天必定被他们操烂了逼,命丧于此。”
她随后扬声叫道:“公主,贱婢知错了!贱婢真的知错了!”
“知错了?”凰珠将口中的葡萄核吐在侍女的手掌心上,站起来向莺莺走去。
场中的木架子挺高,莺莺双臂被捆在横架上,双脚悬空,全靠臂力支撑身体,此刻双臂早就肿胀不堪,毫无知觉。见凰珠来了,燕儿退到一边,向着凰珠的方向跪伏下去。贵女要掂起脚和罪女说话,这场景在侍卫们的眼中看起来有些滑稽。凰珠凑在莺莺耳边说:“前天晚上,我在房里的叫嚷,你在门外听见了吧?”
莺莺的脸色一白,想起皇帝走后,燕儿见那落水男子没出来想进去问问公主,她制止道:“每次皇帝走后,公主都要发火,我们可别自己往枪口上撞。没有公主的传召,我们就当自个儿是个死人好了。”后来过了半个时辰,她听见房内的急呼:“啊,好疼,不要再动了——畜生,你居然敢,我是公主——啊——啊——求你了,求你了,放过我……”燕儿即刻想冲进去,而她当时大概是被鬼迷了心窍,竟然拉住燕儿道:“别进去,你听,公主到现在都没叫我们,说明事情就不严重。也许公主是在游戏呢。”
凰珠幽幽道:“听见主子的惨叫,你心里很解气吧?”
“贱婢不敢!求公主念在贱婢服侍公主多年的份上,饶了贱婢这一次吧!”莺莺大喊,音量大到几乎要把喉咙叫破。
凰珠冷笑一声,转身往回走:“找男人对付你,这惩罚未免太轻。来人,给这荡妇牵一匹烈马来。”
“不要!不要!求公主恕罪!贱婢真的知错了!求公主赎罪!贱婢知错……”
不顾莺莺的疯狂求饶,侍卫给一匹红鬃马灌下一包药粉,莺莺看见骏马嘶鸣一声,扬起的前蹄下是高高肿起的阳具,她尖叫一声,只觉体内的力气好似突然全被抽去,瘫着身子,头歪向一侧,眼中的光芒散尽,喃喃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原来,过度的恐惧下,莺莺竟然被逼疯了。
太师椅上吃葡萄看好戏的凰珠嗤笑道:“呵,这就怕了?”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打扇的侍女俯身在她耳边道:“公主,丞相府的二小姐来了。”
凰珠转过头,但见一个着男装的青衫女子跪地磕头道:“草民程瑞芸见过殿下。”
看她的身形纤长,如若不是女儿身,便当是千金小姐们最爱的清雅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