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 似梦非梦。
“若做不得温家妇,此生伶仃亦无妨。”
她原来这样会说情话吗?
温居择想起师娘的教导,拿手对着脸又捏又扯,疼得狠了才呲着牙松开。
确非梦也!
他从床上猛跳下来,不防磕到了右脚小指,大抽了口冷气。
等痛感消退,温居择将世间最动听的十四个字咀来嚼去,实捺不住激荡情绪,抽出青央剑来,舞了遍双凫剑招。
剑是原低赠的。他开始时想同她一样使无名剑;聊起来,方晓得她的剑,或者说师祖的剑,就叫“无名”。
“师祖不是爱过一位名‘霜’的女子幺?”她慢慢抚过旧友般的剑身剑柄,目光饱含的柔情都让他有些嫉妒了,“它说不准本叫‘青霜’呢。”
而至陈家后,自他听说她幼名曰“央央”,便唤自己的剑作“青央”了。
胸中喜悦澎湃依旧,他顾不得衣衫皆汗湿了,又演将一回。
舞毕,温居择满面红光,正要瘫去床上,忽忆及心上人喜洁,宿在旅舍也得另铺床单,匆匆褪掉衣服冲凉。
结果次日原低进门,但见某人额冒汗、脸恹恹。
然一瞧访者是她,缩在被里的家伙杏眸骤亮,像喷得出火星子。
“好端端的,怎就得了风寒?”原低给他掖好被角,“我去请大夫?”
“你别去。”
人在病中,往往很容易泄露那点小心思。温居择忽揪住她槐黄衫子下摆,继续囫囵道:“你能不能就呆在这儿,哪儿也别去?”
原低闻言,怔愣半晌方做出反应:“……唔?嗯。”
他脑筋迷迷糊糊像歇了假,竟噗嗤笑出了声:“嘻嘻,师姐,你好呆呀。”
刚说完,已晓得犯了大罪,他慌张闭嘴;又怕女子羞恼离去,忙探身拉她小臂。
没料想原低恰俯身察他情况,两相靠近,某人抓得了一手的浑圆。
“……”
“……”
他盯着从指缝溢出肉来的丰乳,动也不动。
她垂首觑胸前,复抬头看他。
“……”
“……”
“……师姐我错了。”温居择总算神魂归位,嗖地缩回爪子,欲哭无泪。
“……不妨事。”
原低努力不去想那自头顶一贯而下的酥麻激感,强做淡定:“那我先……”
她的告辞未来得及说出口。
“……我,能不能看看你那里?”
“……嗯?”
某人咽了口唾液,顾不得心脏擂鼓般跳敲得胸腔难受,紧张又期待地坐直了道:“师姐,我,我想看,看你胸脯。”
话尾音量不高,但绝无可能听错。
没有回答。
女子表情微妙,像是困惑中还掺杂了些别的。
温居择其实烧得糊里糊涂,此刻才稍清醒,继而心脏就像系着块铁砣般向深渊直直坠落,隐闻凌厉风声。
完了,他想。
他埋着脑袋,恨不得立时啪啪给自己俩耳刮子:不知好歹,胡言乱语!温孝煌,你枉读圣贤书,你枉为人!
可慢慢地,嗓里胸中皆渐漫出股苦涩来:
然而为何?为何你要讲那番话,让我生出了痴心妄想、却不得实现?
他早不记得人家那话是自己偷听见的,真假还两说呢,他倒先委屈上了。
见此,原低咬咬娇唇,抑住揪他颊肉的冲动,改为轻拍其头:“居择,是我的错。”
嗯?
温居择转盯着她的脸,杏眸水水汪汪,碰一碰就会碎似的。
“我,忘了教你……”她有些慌张,左手藏在背后,把衣角揉得皱皱巴巴,“不可随意同人,尤其女子,道,道那种话。”
嗯,但为什幺?
他眼睛清澈,像另蕴有一个世界,原低哪里敢看呢?把目光投在棉被上才略觉好些:
“你我虽身处江湖,但你毕竟承继儒学,《大学》开篇便讲‘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是强调次序的重要。”温居择小声插嘴,顺便偷偷摸摸把她的小指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