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步,心死莫过于此-5
一道白光刺入我的眼皮,浓浓的药水味旋绕在鼻尖,身体的不适感强烈到我无法忽视,我掀开我的灵魂视窗,轻眨两下眼睛。
环顾四周判断应该是在医院,用手臂遮住刺眼的亮光,苦笑,这好像是我第一次住院。
? 「陈恋妡,妳终于醒了!我去叫张艾筱跟阿姨喔。」床前的人突然出声害我吓到一下。
我叫住他,「等等,高晓惇。我昏睡多久了?」
? 「快两个星期了。」
? 「天啊」周晨浩不在这,代表
? 「我去叫张艾筱跟阿姨喔!」
我挥了挥手,「快去吧!」看到高晓惇走出病房后我不禁陷入沉思。
所以,刚刚都是梦?只是做梦?难道之后我只能跟周晨浩在梦里相见?不,还能相见吗?
苦涩充满我的心、胸、肺渐渐佔据我的身体。
? 「恋妡!高晓惇说妳醒了!」筱筱猛然打开房门,我淡淡一笑,老实说我现在宁愿在睡梦中呢!
? 「陈恋妡,妳终于醒来了妳知道我跟妳爸等了好久、好久。」妈妈擦拭着眼泪,我心一抽,突然对自己不想醒的想法感到自责。
我抱歉的说:「妈,别哭了,我没事的。」
妈妈吸吸鼻子,「妳已经昏睡两个星期,我能不担心吗?再怎幺说妳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不吃东西啊!我去打电话给妳爸爸说妳醒了。」
? 「喔、喔好!」不吃东西?
? 「我出去帮妳们买食物。」高晓惇明显想让给我跟筱筱一个woman talk 的时间,我在心中默默的感谢他。
待妈妈跟高晓惇离开后筱筱坐到我的床边,我撑起身体让自己坐起来。
? 「恋妡,医生说妳血糖过低导致昏迷。」筱筱平静的说着,我也平静的听。
? 「只因为这个就昏迷两星期?」
? 「呃…唉,还有妳拒绝醒来。」筱筱叹了口气。
? 「是吗。」我异常冷静,彷彿本就该是如此。
? 「我们差点以为妳再也醒不来了。」 筱筱眼光泛泪,开始抽泣,我拍拍她的背安慰她,「筱筱,我刚刚梦见周晨浩。」筱筱惊讶的看着我。
我把食指覆在唇上示意她听我说,「再次见到他我好开心,真的很开心。周晨浩叫我好好活下去,不要伤害自己,可是我想他,好想、好想。难道命运真的那幺捉弄人?一定要把我们分开?如果那时候我死缠烂打不让周晨浩上飞机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我们会一起讨论要去哪里玩、明天要干嘛、大学要读哪里。他现在就还会在我身边。」
原本想冷静的跟筱筱陈述梦境,不料却越说越激动,我拍打着被子,「筱筱,妳说是不是?这样的话,周晨浩就还活着!」没想到才不到几分钟我又泪流满面了。
? 「恋妡」筱筱心疼的喊着我的名字,「不要这样想,不管怎幺样周晨浩都会去的不是吗?妳明明知道这根本不是妳的错,为什幺还要拼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呢?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陈恋妡!接受事实吧!周晨浩已经已经离开我们了,而这种事我们无法预测跟决定。」
? 「你们怎幺释怀的那幺快?」我悲伤的望着她。
筱筱摇摇头,「不,恋妡,这不是释怀,是接受事实。」
可是、可是我还是不想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 「呜啊啊啊筱筱,呜啊啊」我抱紧筱筱痛哭。现在的我只想痛哭一场。
很久很久之后,我停止哭泣。
这才发现筱筱手中的杂誌。
「这是什幺啊?」我的鼻音很重。
「这个喔!喔对啦!这本要给妳的。妳赶快翻到20页!」筱筱激动的说。
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女孩抱着男孩的手垫起脚咬耳朵和男孩弯腰深情望着女孩的照片。我知道,这个女孩当时很幸福,很幸福。
因为那个女孩是我。
那个男孩是周晨浩。
这是那时候我跟周晨浩被採访的爱情专栏,採访者:花雨。
*
医生建议我再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