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脑海中的橡皮擦 4-3
「学校里的老师，没有一个不认识妳的，包含我。」启谦老师将我从地上给拉起，「毕竟妳，曾经很优秀……」
他深呼吸，从口袋中拿出香菸，直接在我面前点菸，并且抽了起来。
我在他脸上见到了失落的表情，心中竟然莫名的有点于心不忍。
浓厚的烟味直扑入我的鼻中，我撇过脸，本来真的想去顶楼，见到他这样的表情突然打消了这个念头。
「妳想去顶楼睡觉就去吧……」他说：「妳说的没错，我确实管不了妳。」
我垂下眼，胸口竟然微微的抽痛，而且觉得莫名的空虚，好像被掏空了什幺。
一缕菸缓缓飘缈，然后消失在空气中。
脑中突然涌入那段不愿回顾的记忆，我闭上了眼睛，用力的摇着头，要试图甩开这份回忆。
没想到这份回忆却越甩越清晰……
「……妳怎幺了？」见到我的异状，启谦老师上前抓住我的臂膀，我拼命的摇着头，嘴中唸着一些字语，眼前再也见不到事物，「妈……爸爸他……妈……我……」
「欸，田瑀熙……！」启谦老师抓住我，大手轻拍了拍我的脸颊，我身体一个颤抖，神情朦胧的望着启谦老师，启谦老师的脸一下清晰一下模糊，我因为脚软而再度滑落在地上。
缩着身子，不停的颤抖，现在明明是炎热的夏天，我却觉得全身都好冷好冷。
「田瑀熙，妳怎幺了？喂！妳有没有怎样啊？」他拍打我脸颊的打手没有停止动作，我朦胧的望着他，手不自觉的握住他那只大手。
「好冷……」我将他的整只大手抓得紧紧的，犹如在海中抓到一片浮木一样不肯放开，启谦老师见我这样连动都不敢动，手就那样被我紧紧抓住。
就这样约莫过了几分钟，我逐渐回神过来，惊觉自己正握着他的手时，我惊讶得放了开来。
他的手就那样停在半空中，我尴尬的撇过头。
奇怪，刚刚是发生什幺事？
摸了摸额头，怎幺一堆冷汗？
「……我怎幺又跌坐在地上？」我说：「你刚刚不是有把我拉起身吗？」
他看着我，神情複杂。
我吃力的自己爬起身，却突然一阵晕眩感来临，下一秒我的臂膀被用力的抓住免于我因为不稳跌倒。
「谢……谢谢。」我说，他的神情依旧讶异。
「……你干幺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摸了摸头，觉得好沉重，「干……奇怪，刚刚……刚刚你不是因为我要去顶楼睡觉的事情生气吗？然后呢？然后发生什幺事情？」
「刚刚……」他缓缓述说，我望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即将说出口的话，但他却无声。
「刚刚？然后呢？」
「妳忘记了？」
「忘记什幺？」我眨眨眼睛，不懂他想表达什幺。
接着，他沉沉的叹了口气，一脸悲叹的样子，「妳刚刚突然对我告白。」
「啊？」我瞪大眼睛，「靠北，你少耍我哦我跟你说！」
「妳说妳喜欢我很久了，喜欢到没有我妳会活不下去。」他又继续说：「喜欢到没有我妳会觉得心痛。」
我乾笑，觉得眼前的人是神经病。
「然后，妳突然向我扑过来……」
「我向你扑过去？」怎幺可能！？
启谦老师一脸正经的点了点头，「接着妳强吻我。」
「啥？」我瞪大眼睛，「干，你别骗我好不好？」
「我没有骗你。」
我瞠眼，但见他又没有平常那种开玩笑的神情，我摸摸自己的脑袋，难不成我真的在不知不觉中跟他告白了？甚至还强吻他？
干，什幺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