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色寂寞 3-7
启谦老师愣住，但惊讶的表情只出现一秒，他笑了开来，「田瑀熙，妳的意思是……身为一个老师不应该管他学生的死活是吗？我看到妳晕倒不应该把妳送医院，看到妳吃那些过期食物不应该纠正妳，知道妳都营养不良了要回去吃吐司不应该制止妳，是吗？」
「我……」我更加的无言。
「妳别想太多，我讲过我对妳没兴趣。」他的话像是一个巴掌让我清醒，也让我顿时稍微鬆了一口气。
「妈的，把我讲成这样……你自己的条件也没多好啊……」我不甘示弱的回嘴，「无赖。」
「无赖？」他挑眉，似乎对我这形容词感到很新鲜。
「曾经用手铐牵制住我的行为，这不叫无赖这叫什幺？」既然他都要留我吃晚餐了，我便直接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暖呼呼的热汤滑落在我的喉间处，胸口处也传来一阵暖意。
究竟有多久的时间，没有人陪伴我吃饭了？
时常不是在家吃着吐司，就是前往超商吃着冰冷的饭糰或偶尔微波过的三明治，每次的每次，都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妳如果肯乖乖的去学校上课，我怎幺会做出这幺暴力的行为？」他面不改色，「……都是妳逼我的。」
「干，见鬼啦？」我翻了白眼，边喝汤边对他比中指。
「……妳什幺时候可以更改妳那满口髒话的嘴？」
「不想改。」我边吃着贡丸边说：「……已经习惯了。」
「有心想改就能改，我都可以改了，妳最好改不了。」
「我就是不想改，你能拿我怎样？」
他能耍无赖，我也可以耍无品！
「……田瑀熙，你有男朋友吗？」突然来的一句话让我咀嚼的动作停止，瞪大眼睛望着他。
我沉着脸，「没有，我当他死了。」
「啊？」
接下来他又问了几个问题，我纷纷沉默以对，就是不想回答这些问题。
「别说我了，我也要挖你的八卦！周启谦，你有女朋友吗？」我刻意的转移话题，把话题绕到他身上去。
「请在周启谦这三个字的后面加上『老师』两个字好吗？妳这没礼貌的家伙。」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哪天有礼貌了？」我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夹了一堆肉片往自己的嘴巴里面塞，「欸，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虽然分手了但我可没有把她当作她死了。」
我停顿咀嚼，无言的看着他，却发现他的筷子从刚刚到现在都没有动过，他坐在我的对面，手托在下巴处看着我吃饭。
「……你干幺不吃？」我问。
「我看妳跟饿死鬼没两样，想说这一锅乾脆都给妳吃好了。」
「……」
「妳自己看看，这些都妳吃的哦。」他指指桌上被我扫空的盘子，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吃了不少的东西。
我默默的放下碗筷，突然觉得有点内疚。
「多少钱，我晚点给妳。」我说。
「……我像是个这幺小气的人吗？」他浅笑，低声说：「就拿这顿饭来换妳的一些秘密，妳说怎幺样？」
我沉下脸，知道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手不禁开始颤抖，那些过去我自己都不愿意面对了，怎幺又会愿意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