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三利市新来的那批官们可以好好整顿整顿,获得政绩,赢取民心。既讨好了新官,也不用费力去跟外来者对抗消耗战力。
可是,刘潇那个老狐狸,却又故意诱导那些外来者将主意打到前不久刚成为三利市三大帮派之一的艾洛家族身上。
虽然本来就因为梁琛卧底事件遭到重创才恢复不久的艾洛家族又面临骚扰和打击,即便没有伤筋动骨,但也被缠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一旦爆发成大规模的打斗,那还不是很糟糕的,最怕的就是新官们找上门来,想要从这些斗志昂扬的新任官员手中逃过,那可是不容易的,刘潇当然就是看准这一点,才不断安插人手在外来帮派聚集地那边散布消息谣言,加深艾洛家族跟外来族群的矛盾。
张旻仰现在靠向那些外来派的人,对外面备受外来帮派骚扰的艾洛家族无疑是雪上加霜。
陈逸飞站在车门旁,等到艾洛坐到车里,他关上门,坐到前面的副驾驶座上,心底里仍旧是一片疑惑。
他猜想,先生是过去跟张旻仰摊牌?难道还有必要吗?都是既定的事实,双方坐在一起继续假惺惺还是公开不为人知的恩怨对立,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吧。
放任贺欣艺带着律怡在外面乱窜,或者让朗森带人布防,那样根本是将律怡放置在最不可预知和控制的危险境地里,陈逸飞真的不明白先生这些用意究竟是为何。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测试”,将律小姐作为测试某个人的诱饵。
陈逸飞抬头看着门口上那块小小的玻璃,透过里面可以看见先生和穿着囚犯仍旧一派斯文的张旻仰,只有两个人的会客室里,隔着门,陈逸飞都能感觉到那种不可描述的压抑和诡异……
“你……你们来了?!”巩心悦打开门,看到来人后,眼中掩饰不住疑惑,但也十分欢迎地把来客迎进门来。
贺欣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擅自把自己丢入沙发上,但是这质量跟艾家的比就是天差地别,她身子在沙发上磨了很久才找了个比较不讨厌的角度躺着。
巩心悦在艾家一向对她敬而远之,现在更是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她,端来三杯水,给三位突然上门的来客。
“我……想看看宝宝。”
本来还在纠结着自己普通居室的家会给人一种简陋感的自卑女人,听到孩子生母轻微却略显焦急的声音后,恍然回过神来,连连应了几句,心情喜悦地自动带路,将刚坐下不久的三位客人请到了家里专门的婴儿室,那是当初她第一次怀孕没流产前就布置的一个房间,这幺多年都一直留着,为的就是这一天。
邢庆抬头看着这个房间的四面墙壁和天花板,被浅蓝色的天空和白云墙纸覆盖,温馨柔软的婴儿篮、2——4岁大的婴儿床、5——10岁的儿童护栏床、10岁以上的成人单人床,每个时期的床都一应俱全,虽然多,却并不杂乱,有序地排列布置在房间内角,床的对面则是书桌,也是根据每个年龄来布置的,颜色都是蓝色,只是从浅蓝逐渐变深蓝,桌子,椅子的每个角、每个脚都包上了厚厚的防撞的软垫,冰冷的地板也覆盖了厚厚的软垫,质地并不很好,但胜在清新舒适。
这间堪比主人房规模的婴儿室摆满了一个孩子从出生到成年都有的摆设和布置。就连玩具,都被几大箱的箱子包装封印着,墙角也摆满了许多架子,上面的书更是多得像是教授的书房。胜在方位较好,两个窗户,正对门的长方形窗户,以及侧边正对床的正方形窗户,乳白色的窗纱,微微的凉风。
不时有刺耳的邻居粗俗的话语传过来。
“那个,我已经在联系人来加固房间的隔音了。”巩心悦看到熟睡的儿子被外面传来的叫骂吓醒而放声大哭时这样说,贺欣艺故意挡在她面前,她只能吞下担忧忍住焦虑,看着律怡把孩子抱起来哄着,果然一会儿后,小婴儿已经不哭了。
巩心悦说不出这是一种什幺感受,但很明显她不怎幺喜欢这种感觉。
律怡一向很厌恶婴孩的哭声,但是却一点也不觉得怀抱里的孩子很吵,看到他好好地躺在自己的手臂之间,她竟然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心焦的难受。她长久地看着他,托着孩子的身子左右轻轻摇着,直到他渐渐停止了哭声,用那双明亮又泛着泪光的眼睛毫无杂念地看着她,嘴里发出极轻的毫无意义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