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奈何对方气场太强。
「盼盼。」
出了皇宫,言盼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那独一无二的称谓,熟悉的音调,让她本能上的转了身,定定的看着他。
黄昏时分的晚霞笼罩在凤汐湮上,为他恍若天人的精緻面容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被她的影子所碍,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还真的忘了……您可是我国最尊贵的王爷,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既然如此,您派我来干嘛?」言盼语气带着些不快,毕竟这感觉就好像凤汐湮只是逗她玩才让她身陷深渊一样,待她坚持爬到了出口,等着她的不是光明,而是一道戏谑的目光,把她一脚踢回去,欣赏她徒劳无功的挣扎。
「安雨告诉你的?」昏暗中她只看见那漆黑眼瞳,以前她曾觉得这眼睛能像大海一般深沉,小溪一般的清澈,但现在再看进他眼底,是一潭死水。
就算十月寒风刚至,冷冽刺骨地拂过湖面,也不起任何涟漪。
「……哪用安雨说,别忘了我本来可是官员之女,虽然不谙政务,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纵然她不清楚纳兰家的官位,但答官员总没错吧?纳兰盼既被选为皇后,身世定不会是小家小户,一定是权倾朝野,才能被选上。
「懂得真多,王爷的名字从没有公布过,你乃闺阁女子,竟懂得这幺多。」凤汐湮扬起一抹笑,极尽嘲讽,「盼盼,你总带给我惊喜。」
可惜言盼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否则她会聪明地选择闭嘴。
「家父告诉我的。」她尝试从正常角度推理,提出有力的证据,让凤汐湮相信自己,她握了握手心,满满的湿气,紧张得出了手汗,她刚才面对安雨是一副轻鬆的口吻,到现在气氛却不断沉澱。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是吗?」他低低的问句传来,忽然传身就走,「纳兰尚书早在十七年前去世,他一定是不少向你报梦吧。」
言盼心下一骇,终于搞清楚自己的愚蠢之处,她竟然尝试去骗一个洞悉所有的人!
她错了吗?
等等,本来是凤汐湮知情不报啊?她怎幺反过来被他牵制住了?怪她甚幺?怪她没像只狗一样追问一切?
若真的这样做了,她就再不是言盼了,就只是一个盲目追求安全感,令人感到厌烦的女人。
可是言盼不知道凤汐湮多想她多依赖他一点,只要她间,他便会答,一段关係如果有互相隐瞒的事,就再也不能发展下去了。
凤汐湮是这样想的。
也许因为价值观等物不同吧,言盼想着自己独立些,凤汐湮却想她少一分坚强。
她追上去,他的脚步不疾不徐,没有抗拒她的行动,那是不是代表……这事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是挽回了又怎样呢,她尝试欺骗他这件事,无论是她还是他都不能当没事发生过。
追是追上来了,但说甚幺好呢?对不起?原谅我?哪一句都不是适合她说的话。
千言万语都化作一话:「凤汐湮,你真是不可爱!」
他停下来了。
来到言盼面前,凤汐湮忽然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细细磨擦缠绵,好温柔的语气,「可是我觉得盼盼是世间上最可爱的女人。」
言盼整个人像石化了一样,感受着他的触摸,一边惊叹:凤汐湮竟然没生气!
她说他不可爱其实纯粹是一时冲动,加上因焦急而不经思考,无论怎样,他肯理睬她实在太好了。
「我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样说比较好,才撒了谎,你……不要生气了好吗?」言盼期期艾艾地说着,又有些迟疑,不要笑她厚脸皮,最后还是拉下面子来求他,她也想潇洒的离去,生他闷气啊,奈何对方气场太强,她只好屈服。
谁让他是凤汐湮呢。
「我没有生气。」他淡淡地说着,视线却再也不愿对上她的,言盼忽然想到两个字:不屑,这念头刚冒出,凤汐湮便继续说下去了,「我只是在想,这次你可以对我说谎,下次就有可能逃离我了,我是否应该採取甚幺行动?」
採取行动?
敢情他刚才就是在想怎样折磨她?
「再没有下次了,我……」言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