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先前救他是一回事,现在要跟他呆在一处,怎么想都觉得怪异。想想,叶凌汐突然觉得头疼了,她怕她会忍不住直接上去跟他拼命。算了,反正一会儿就该上去了,她如是想着,就走了进去。
进了山洞,就看到男子蹲在地上架着柴火生火,叶凌汐走到先前躺过的石头上坐下。
如今坐下来看,他那件中衣上到处都是刀剑划过的痕迹,身上的伤口怕是也不少,叶凌汐脸色忽地一变,她担心他做什么,不就是些皮肉之苦吗?雁荡山下那些兄弟们身上的伤口哪个比他少。
“帮我生火。”忽然那暗沉的声音传来。
叶凌汐一愣,是在跟她说吗?这山洞里面就他跟她,显然如此。
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叶凌汐抿了抿唇,心里冷哼一声,凭什么要帮他生火,可是看着那只野鸡,她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一声,她面上一紧,闪过一丝尴尬之色。算了,生火就生火,谁让她肚子也饿了。
秦景渊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盘弄着手中的野鸡。
叶凌汐起身走了过去,看了地面一眼,有两个燧石,她找了点干草,小树枝,用燧石引火,点燃了小树枝,再讲木柴放下去,不多时火已经生起。
这些事情,早些年行军打仗的时候她都做惯了,如今做起来是半点难度都没有。
秦景渊已经将野鸡穿在了木棍上,放在火上烤起来。
生完火,叶凌汐又没有事情可做了,只是看着秦景渊手中翻动的野鸡发呆,目光却不自觉的落向了那面容冷峻的男子身上。
他安静下来的时候,面部的肌肉也跟着放松下来,似乎与记忆中那个他一样。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他骗过了所有人,他比秦清远还可恶!
“你这烤野鸡的手法倒是熟练,看来以前你没有少做这些事情,你可是皇子,难道还需要做这些?”叶凌汐淡淡说道,眼底却是一闪而逝的嘲讽。身为皇子,却要跟他们这些粗人一起,他心里定然是百般煎熬吧。
那墨玉般的眸中火光跳动,秦景渊拿出刀子在野鸡身上割开几个口子,继续翻转着,回答说道:“军营艰苦,想要打牙祭就只能自己动手。身在军营,没有人会将你当皇子少爷,而我,也甘之如饴。”说着他看了她一眼。
叶凌汐心里一突,淡淡说道:“也是,六殿下并不受宠,自然不会有人特殊对待你。”
这话就尖锐了,若是秦景渊是个脾气暴躁的,被人揭了底,怕是要暴跳如雷。
“你说的没错,我不得父皇喜爱。”秦景渊接口说道,“可是,那又什么要紧,有些人,血缘再亲近,终究不是一路人。”说着他又在鸡身上割开了几个口子。
是啊,血缘再亲近,终究不是一路人,叶凌汐眸中闪过一丝暗芒,就好像大表兄与他,他不是毫不犹豫的杀了大表兄吗?更何况授业恩师这个不亲近的呢,说不定有一天,他连弑君杀父都做的出来。
“看来你对皇上颇有怨怼,该不会是因为他对你不够恩宠吧?”叶凌汐嘲讽说道,“说来哪个皇子如你这般不受待见,立功封赏没有,甚至连句夸赞的话都没有。”
“我想要的,从来靠我自己争取。”秦景渊淡淡说道。
是啊,这军权,这王位,哪个不是他争取而来,杀了大表兄,害死了父亲,他得了北地军权,得了亲王之位,终于不在是那个受人指点的无名皇子了。
“六殿下果然是行动派,只是如你这般,你能保证自己问心无愧吗?”叶凌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俊朗刚毅的脸,声音愈发冷寂,“若是不小心抢夺了别人的东西,可怎么是好。”
山洞里面忽然陷入了沉静,气氛隐隐有些诡异,只能听到火苗窜动以及鸡上的油渍声,男子面色如常,他翻动了下手中的鸡,闻了闻,看向叶凌汐,“你要不要吃鸡屁股?”
“鬼才吃那玩意儿!”叶凌汐想也不想的说道,心情突然有些不好,果然,就是不能跟这人好好聊天。她直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如果说,有人杀了你最重要的人,你会如何?”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千刀万剐,五马分尸都不够!”叶凌汐头也不回的朝着外面走去,说出来的话冰冷彻骨。
阳光渗透进